《小星》原文与鉴赏

作者： 赵德福 【本书体例】

【原文】：

嚖彼小星⁽¹⁾，三五在东⁽²⁾。肃肃宵征⁽³⁾，夙夜在公。寔命不同⁽⁴⁾。

嚖彼小星，维参与昴⁽⁵⁾。肃肃宵征，抱衾与裯⁽⁶⁾。寔命不犹!

【鉴赏】：

这首诗，有人依据《诗序》题解：“惠及下也。夫人无妒忌之行，惠及贱妾。进御于君，知其命有贵贱，能尽其心矣。”认为是写夫人、小妾生活的诗。朱熹《诗集传》也恪守此说。其实《诗序》题解并不符合原意，唐代诗人白居易的《六帖》将此诗归入“奉使类”，宋代章俊卿亦认作“小臣行役作”。该诗就是一首小吏奉职的“劳者之歌”。

全诗二章十句，以小星起兴，采用第一人称口吻，表现一位因公外出的小吏，不辞劳苦，日夜赶路的情景。

首章一、二句“嚖彼小星，三五在东。”写的是小星依稀夜景，却隐含了行者夜行寂寞、愁若的心情。周遭万籁俱寂，小星为着公事奔忙的小吏正独自赶程，其一闪一明，“道路辛苦，羁旅愁思，岂不见于言外乎”(《站一诗话》欧阳修)三、四句由写景转为直叙：“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即写出了小吏奉职不苟的心态，也抒发了其不得不苟的难言的苦衷。

第二章采用重章叠句的写法，把思想感情向前推进了一层。星光依旧闪烁，参星昴星还高高挂在空中，长夜漫漫，道路迢迢。倍感孤单，辛苦的小吏，不由地想到家庭的温暖。就因为公务驱遣，不得不抛弃温柔的被子和床帐。这里，虽无怨怼之词，却饱含了忧怨之情。

两章结末句“寔命不同”、“寔命不忧”，虽动一字，但意思仍然相同。“同”通“詷”，欺也(《说文》)。执行王命不欺，谓之心诚；不忧，谓之乐行。这不过是以此来强调这位小吏“谨行君命，不辞劳苦，是不为欺其君。”(闻一多诗经通义)其实只要反复诵读这两个句子，你就会觉得在字句背后，也隐含了主人公对命运的怨怼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