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彭斯《简，倒不是你那张漂亮的脸庞》爱情诗赏析

〔英国〕彭斯《简，倒不是你那张漂亮的脸庞》爱情诗鉴赏

〔英国〕 彭斯

简，倒不是你那张漂亮的脸庞，

也不是你那身材使我心醉，

虽然你的美貌和仪态万方，

大可逗起人们的情爱。

你身上的每一部分，

我都觉得值得赞美，

但尽管你的外貌令人喜悦，

你的心灵却格外可爱。

我没有更小气的心愿，

心中也没有更强烈的希望，

假使我不能使你幸福，

至少也看到幸福落在你身上。

只要老天爷给你快乐，

我就会心满意足，

我愿意为你而死去，

正如我愿意和你一同生活。

(袁可嘉 译)

这首爱情诗写得质朴、流畅，又创新意。

开篇即呼唤恋人的名字，接着用两个否定词“不是”表达对“简”美貌的肯定。于是放笔极写“简”俊俏的面庞，优雅大方的举止，散发着迷人的姿色美，体态美，达到视之有形，叩之有声的绝美天地。真是“窈窕淑女”。写到这里，诗人笔锋一转，匠心独运地使简的形体美与心灵美达到统一，更富神韵。“尽管你的外貌令人喜悦，/你的心灵却格外可爱。”这应该是青年男子求偶的最佳标准。因为外貌的美只有和精神的完美溶为一体时，才是真正的美。正如孔子所说：“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诗人将他的爱情观升华为人生哲理，忠贞爱情，应是以对美好生活无比热爱，对事业执着追求，对国家民族命运的极大关注为共同基础。唯有这种爱情才可以经受住岁月的考验。风雨的侵袭。西方男性选择爱侣的标准多是以美貌取胜，并作为先决条件，已成为几百代的积淀，深深扎入人们意识结构中，也时时复活在爱情诗中，彭斯能在这种意识积淀中写出新意，是难能可贵的。柏拉图曾说：“为着品德而去眷恋一个情人，总是一件很美的事。”(《文艺对话集》第231页)正因为如此，这首诗才历久不衰。

第二节诗的开头，又用了两个“没有”加以否定，道出诗人纯朴的心愿：“假如我不能使你幸福，/至少也看到幸福落在你身上。/只要老天爷给你快乐，/我就会心满意足。”这坦诚的话语，揭示出诗人高贵的情操，有着和“简”姑娘一样美好的心灵。这种无私的品德，体现了劳动人民健康的恋爱观。结尾两句，诗人向“简”姑娘献上的神圣，真诚而纯洁的爱：“我愿意为你而死去，/正如我愿意和你一同生活。”表达了为情人的幸福而甘愿牺牲自己一切乃至生命的决心，使全诗的感情达到了第二个高峰。正象车尔尼雪夫斯基所说：“爱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为他的幸福而高兴，为使他能够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并从这当中得到快乐。”(《车尔尼雪夫斯基》第127页)这同资产阶级只重容貌和财富成了鲜明对比。很具劳动人民纯朴而又芳香的泥土气息，同时又在这种平淡的字里行间，透露着彭斯对旧的封建势力和基督教会的憎恨，“能够完整地全面地描写人的是艺术，它描写了人的生理外貌，思想感情，心理活动，意志和行动。”(《新美学原理》第215页)因此，这首诗又具有很高的认识价值。

诗人以高度的概括力，歌颂了真诚、纯洁的爱情。统观全诗，洋溢字里行间的是诗人对于高尚无私爱情的歌颂之情。语言通俗平易，有的语句近乎口语，朴素平淡。但平淡中生波澜，朴素中见新奇，烘托出诗的主旨，达到了真诚的感情与朴素文字的统一，显示了诗人纯熟的表达技巧和独特的艺术追求。

另外，这首诗不用什么修辞手段，只是用平白的语言，又避开了对意象的捕捉，便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从侧面反衬出一位多情、正直而又美丽的女子形象，从自己主观叙述的指向上，烘托出自己和“简”姑娘的对束缚他们的思想观念的反叛。面对“在水一方”的女子，用平易近人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深情和期盼，收到的艺术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同样，也正是这样的近乎口语化的语言，才增强了文章的感染力。一位伟大的诗人，能很有伸缩性地运用语言的不同形式来表达自己的主旨，其艺术功力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