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的未来利益
直到现在,“教育”才对社会利益有所关注。为现存社会的利益,而非未来的利益。人们不想替教育准备“工具”。如果力的积聚比较多,那么就要想到力的释放,其目的或许不适合于社会的利益,而适合于未来的利益。
原本应该提出这样的任务,这就是人们对现今社会发生剧烈变动的原因要更多地了解,以便有朝一日能够不再为形式本身而生存,即将形式权当做强大种族掌握的手段。
人日渐渺小,这恰好成为促使人们意欲驯育强大种族的推动力。因为,强大种族的充盈也许是由于变得渺小的种类渐趋衰败所致(意志、责任感、自信、自我设定目的的能力)。
手段乃是历史教导的手段。由于是坚持和一般利益相反的保存利益而陷入了孤立;在相反的估价中反复练习;激情就是不即不离;今天,没有比自由良心更被人瞧不起、更加禁忌的东西。
欧洲人的协调乃是无法阻挡的伟大过程。因为,人们原本应该加速这一进程。这样就会产生裂痕、距离、等级制。对于这一过程人们完全不必减缓。
一旦形成了这个协调的种类,就要对其辩护。因为,它是来为高等的自主的种类效力的,这种种类高高在上,而且只有这样才能接受其任务。这里指的种族的任务不仅只在于发号施令,而是有着自己的生存范围,其间充盈着对美、英勇、文化、风格乃至最精神性事物的力。一种有权利享用奢侈的肯定种族——它无比强大,美德命令式的残暴已是再不需要的了;它无比富有,节俭和咬文嚼字亦是不需要了。它身处善与恶的彼岸;在一间为特殊和精挑细选出来的植物而准备的暖房里。
论“逻辑的表面性”。——“个体”和“类”的概念全部是错误的,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类”只表示在同一时期出现的一群相似的人,其发展和演变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发展速度非常缓慢,甚至于连细微的进展和生长都很难发现(这是一个发展阶段,这时自我发展还没有进入人们的视野,以致似乎出现了平衡,并且可能导致下述错误观念的形成:认为在这里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发展也有了目的……)。
形式被看做是连续的,因而也是更为珍贵的;不过,形式也只是我们想象出来的;倘若经常遇到“同一个”形式,那么这并非表明是形式相同,而是表明这是新东西——并且只有我们,那个用以比较的我们,才把和旧物相像的新东西一起算作“形式”的统一性。好像原本就应该达到某个种类,就像它出现在成形过程之前,又如同是包含在成形过程之内。
形式、类型、法则、观念——处处都在重复同一个错误,都将错误的现实转到虚构的头上。似乎一切现象都是有着驯服精神一样。这里,在行为的施行人和行为目的之间,出现了脱节。但是,行为的施行人和行为目的却仅仅是因为服从我们的形而上学逻辑学的教义才被承认的:自身并非“事实”。
人们不应当将形成概念、类型、形式、目的、法则(一个状况相同的世界)等的必需,理解成似乎这样我们就真的能把真实的世界固定住;而应当将其看做是这样一种必需,即为我们准备一个让我们的生存成为可能的世界。我们要就此创造一个与我们是可以度量的、简化的、可理解的世界。
同一个必需,也是与理智支配的感官能动性息息相关的——通过简单化、粗糙化、浓缩和强化等过程来达到,这其实是一切“再认识”、一切自我审视能力的基础。我们的需要异常精辟地对我们的感官作了概括,以致“相同的现象世界”始终再三重现,并且因此而得到了现实的外观。
我们主观信仰逻辑学的必需不过是说明了我们在逻辑学本身到达意识之前所做的事情,仅仅只是将逻辑学的要求植入现象。因为,现在我们在现象中发现了逻辑学——除此之外,我们不能错误地认为,这种必需会保证某物是“真理”。在我们长期推行了同一化、粗糙简单化之后,我们就变成了创造了“物”、同一物、主体、谓语、行为、客体、实体、形式的人了。在我们看来,世界表现出了逻辑性,是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将世界逻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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