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国内没有自由可为之战斗,
就该为邻人的自由而战;
让希腊罗马的荣耀萦绕心头,
既辛劳又赔性命也心甘。
为人类求正义是骑士的宏图,
总能按骑士方式获得酬谢;
为自由而战吧,在一切可能之处,
未战死未绞死,就该封爵。
(飞白译)
【赏析】
这首诗虽然只有短短八行,却投射出了诗人拜伦的全部人格力量: 他的热情奔放的个性、为自由而战的激情、贵族主义的孤傲和对英国社会的蔑视。贵族出身的拜伦,心头高悬的是骑士的荣誉、理想。早在童年时代,拜伦就表现出了侠肝义胆。在哈罗公学读书时,他曾问过一个恃强凌弱的恶少:“你想打这小家伙多少鞭?”“你问这干什么?”“因为,如果你不反对,我愿意为他领受一半。”这种愿为他人献身的精神以后就发展为愿为全人类的自由献身的坚定信念。1811—1812年,英国爆发了工人破坏机器的“卢德运动”。1812年春,英国议会制定“编织机法案”,规定凡破坏机器者一律处死。2月27日,拜伦第一次以上议院议员身份在上议院发表演说,为破坏机器的卢德派人辩护,尖锐抨击政府当局的血腥镇压政策。随后又在报纸上发表《“编织机法案”编制者颂》一诗。4月21日,拜伦第二次在国会发表演说,猛烈抨击英国政府对爱尔兰的压迫和奴役政策。拜伦的这些自由言行,使英国统治集团恨之入骨。当局利用诗人离婚一案,极尽造谣诽谤之能事,舆论的谴责雪崩似的压顶而来。拜伦不得不怀着愤怒的心情离开祖国,活着的时候再也没有回来。正是从这一刻起,拜伦走向真正伟大境界的岁月开始了。他成了一名真正的“为人类求正义”的骑士。1816年他来到意大利,积极参与烧炭党人反抗奥地利统治的革命活动,为党人草拟革命传单、宣言等文件。奥地利当局视他为眼中钉,派警察对他盯梢,甚至雇了刺客准备暗杀他。但拜伦毫不畏惧,他说:“我们姓拜伦的都死得很早,但只要活着,我们的口号就是,向前……我算什么?……重要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百万个人,而是自由的精神……”在烧炭党人组织的革命起义失败后,他又于1823年颠沛流离到希腊,投身于希腊人民反抗土耳其苏丹的强权统治。他把变卖国内庄园所得的款项和稿费积蓄都拿出来支援希腊的独立事业,并担任了希腊独立军一个方面军的总司令,亲自指挥作战,直至生命最后一息。他终于以行动实践了诗中的誓言:“为邻人的自由而战”“既辛劳又赔性命也心甘”。
(张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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