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刑章第十一
【原文】
子曰:“五刑[1]之属[2]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
【译文】
孔子说:“应当处以墨、劓、刖、宫、大辟五种刑法的罪有三千种,最严重的罪是不孝。”
【注释】
[1]五刑:古代五种轻重不同的刑罚,即墨(在犯人额上刺字,再染成黑色)、劓(音yì)(割去犯人的鼻子)、剕(音fèi)(砍断犯人的脚)、宫(毁坏犯人的生殖器官)、大辟(死刑)五种。
[2]属:种类。
【解析】
为人子女的,都应该向爱敬父母的孝行方面努力,切忌不知悔改,走到最荆棘丛生的歧途中去。这里所讲的五刑之罪,最严重的罪是不孝,就是为了说明刑罚的森严可怕,以此来辅导规劝世人走上孝敬父母的正途。
典例阐幽
忏悔难灭不孝罪
区嘉华,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翁。从表面上看来,区嘉华这个人,还算忠厚老实,生平务农,克勤克俭,并没有做什么很缺德的事,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纵然一般人认为并不太坏的人,在一生之中,也难免有或多或少的过错,区嘉华岂能例外。
好人与坏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好人有了过错,能知道反省,自己认错;坏人做了恶事,不知反省,绝不认错。区嘉华是有良心的好人,反省自己的生平,深深地感觉过错很多,因此他常在菩萨面前痛切忏悔,诚心改过。他年老多病,精神衰惫,有一年病中,他被两个冥使,带到冥府去,冥王拿出黑簿给他看,在那本黑簿上,把他生平的罪孽,记载得巨细无遗,历历如画,像残杀生禽啦,虐待动物啦,欠缴官税啦,调戏妇女啦,借钱不还啦,恶口骂人啦,挑拨是非啦,妒忌贤能啦,诽谤好人啦,……等等过错,都已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由于区嘉华晚年痛切忏悔,诚心改过,以上种种罪过,簿上都已一笔勾销。他看了那本黑簿,一则以惊,一则以喜,惊的是冥间对于人们的罪恶,竟记载得如此详细;喜的是幸而晚年诚心忏悔,勾销了许多的罪恶。可是当他再仔细看下去时,不由得使他吓得冷汗直出,原来黑簿上还记有一件恶事,独独没有勾销。为什么其他许多的罪恶都已勾销,独有一件恶事不能勾销呢?那件恶事不是别的,就是他曾对父亲忤逆不孝。
说起区嘉华的忤逆不孝,那要追溯到他的少年时代了。在大约五十年以前,区嘉华只有17岁,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他的家庭,世代务农,父亲是一位耕作十余亩田地的自耕农,那时科学不发达,在农业收获的季节,从割稻以至打谷等过程中,一切全靠人力,没有现代化的机械农具,所以旧时代的农夫,胼手胝足,是异常辛苦的。有一年秋收的季节,农夫们都忙着在田中割稻,秋天的气候,普通说来,应该是凉爽的,可是有时到了秋天,气候的炎热,有时反而胜过夏天,俗语形容秋天炎热,称为“秋老虎”。那一年的秋天,气候就特别的炎热,火伞高张,偏偏又没有风,人们坐在家中,尚且汗流浃背,何况在烈日下的田中割稻呢?可是成熟的稻,倘不收割,会受到牲畜践踏和鸟类啄食的损害,所以不论天气如何的炎热,农夫们都要尽快地收割。
区嘉华的父亲,在那农忙的季节,十分紧张忙碌,不在话下,当时区嘉华已是17岁的大孩子,农忙中应该尽力帮助父亲,本是理所当然。岂知当他父亲命他帮助割稻时,他非但没有欣然受命,反觉得父亲不该在炎热的气候中命他做事,竟对父亲怒目而拒,好象要打骂父亲的样子。使他父亲受了很大的气,胃痛发作,饭也吃不下。区嘉华不仅没有帮父亲的忙,且连父亲的工作效率,也因生气而受到不良影响了。就是为了这件事,在区嘉华本人的账簿上,记下了一笔染污极深的黑账。
区嘉华看到黑簿上,记下了上面一笔黑账,尚未勾销,正在惊骇失色的时候,冥王对他解释说:“罪恶好比衣服上染了污色,忏悔好比用肥皂洗涤。浅的污色可用肥皂洗涤得掉,深的污色是无法洗除的。你生平所犯其他罪恶,都是不深的污色,得因痛切忏悔而洗除。但忤逆不孝,其罪最重,是极深的污色,虽经忏悔,亦不易洗除。这是你的黑簿上,其他罪恶都已勾销,独有不孝罪孽尚未勾销的原因。好在你晚年诚心改过,所作功德很多,虽未能勾销不孝恶业,尚能延寿,让你回阳去吧!”说罢,冥差接着把区嘉华的肩膀一拍,区嘉华就苏醒回阳来了。
从此以后,区嘉华把冥间所见所闻的经过,逢人讲说。使人们都知尽心尽力的孝顺父母,千万不可犯忤逆不孝的恶业。
让母亲幸福着自己的幸福
李琛的妈妈生活在陕西的一个偏僻的农村,同中华民族千千万万个勤劳质朴的农村母亲一样,用勤劳的双手把李琛和姐姐含辛茹苦的养大。如今一提到母亲,成了名的李琛依然饱含深情,眼中满噙着泪花。
李琛7岁那年,父母离异了。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母亲依旧咬紧牙关把一双儿女抚养长大,这也使得李琛从小就特别懂事,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早日为母亲减轻负担,扛起家庭重担。15岁那年,李琛凭手艺打工赚了25元钱。除了犒劳了一下小伙伴外,他把剩下的15元钱全部都放到了母亲手里。母亲接过儿子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娘俩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刚到北京发展时候,李琛的日子依旧艰难。一个人在外打拼,困难重重,脑子里时常萌出放弃的念头,每到这时候母亲从老家寄来的一封封家书便成了李琛渡过难关的精神食粮。而每封回信,李琛却总是自己一个人扛所有的难题,对远在家乡的母亲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妈妈,我一个人在北京生活得很好,有很多好心人帮助我,给我机会,我的事业正往好的方面发展呢,您就放心吧”这是李琛经常在信里安慰母亲的话。积劳成疾,本来身体就不好的母亲在一次生病后,由于没钱,并未痊愈,就停止了服药,因此留下听力下降的后遗症,年岁越大,听力就越弱。有一次母亲来北京看望儿子,李琛用省吃俭用的生活费,花了3000元给母亲买了一个助听器。母亲舍不得让儿子买这么贵的,就是不肯收下,让李琛退回去。可李琛却执意要母亲戴上,他说:“妈妈,您操劳一生辛辛苦苦把我和姐姐养大,这个助听器和您几十年为儿女的付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我会发奋,好好唱歌,再也不让您吃苦受累了”。
1999年,李琛的成名曲《窗外》红遍了大江南北。儿子事业的成功,成了母亲最大的欣慰和骄傲。工作再忙,李琛每年都会特意回家,看望一下日夜思念的母亲。每次回家,李琛除了会在生活上给母亲增加存折上的数字,还会给母亲添置各种各样的衣食用品,同时,他怕母亲担心自己,每次回家,都向母亲讲述自己在外的风光快乐,从不吐出自己的一丁点儿辛苦。他说知道母亲最渴望的就是看到儿女健康、平安、快乐的,所以打电话给母亲报平安成了李琛的家常便饭。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自己,李琛甚至把善意的谎言时常挂在了嘴边。无论在外地还是国外,只要是母亲的电话打来,李琛这头都会回答:“妈妈,我人在北京,一切都好,您老注意身体,不用牵挂我”。
关于孝道,李琛还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他说和母亲聊天的时候,不妨和母亲撒撒娇,将自己的一些本可以解决的小困惑请教母亲一下。这时母亲一定会认真对待儿子的问题,想尽一切办法替儿子出招,为儿子分忧。当“困难”迎刃而解的时候,母亲脸上露出的富有成就感的笑容就是对李琛煞费苦心孝敬母亲的最好回报了。
拔掉心里那一根刺
在成长的岁月里,她的心底,扎着一根刺,一根心刺。
在乡间,金黄的稻田一眼望过去无边无际的,沉甸甸的稻穗随着风声掀起阵阵波纹,少时的她没有见过大海,小小的瘦弱的身子站立在被镰刀割倒的稻子间,迎着炽热的骄阳,仰起遍布汗湿的脸颊,怔怔地想着:所谓大海不外如是了,只是,那是蓝色的,漫漫的、自由自在的蓝色,她梦里、梦外向往了一次又一次的蓝色。田垄里,传来母亲气急败坏的声音:“发什么愣?没见到天快暗下来了吗?快点给我割!学习不好,干活也不给我利索些,看你以后怎么过活?”她回神,侧前方的田垄里,母亲手起镰刀落,又一沓的稻子倒下,而她已远远地被母亲抛在了身后。她咬咬牙,没有言语,蹲下身子,细弱的手臂随着镰刀的起落上下挥舞。心里却是别有洞天,或是默念课文,或是重新过滤一遍课堂上老师讲过的知识。是不应该有所怨恨的,因为,乡村的孩子,十一二岁已是半个劳动力,农闲时,喂猪喂鸭;农忙时,随着大人下地。
在乡村,即使是1980年代初,老祖宗遗传下来的重男轻女观念还是根深蒂固地存在着,如同村口枯井旁的老银杏树般扎地生根、盘根错节。于是,有了姐姐,有了她,然后,盼来了弟弟。接踵而来的超生罚款、爷爷重病医治及至去世后的隆重发丧,使得原本并不宽裕的家庭愈加的困苦、清贫。于是,父亲去了远方打工,寻求出路;于是,母亲成了田里地里家里的指挥官,而木讷、沉默的她,是母亲手下唯一的兵。因为,弟弟尚且年幼,因为比她年长一岁半的姐姐自小聪慧,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的连跳两级。在昏暗的厅堂里,母亲说:“你们姐妹俩,谁有能耐读好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念书。”聪慧的姐姐让母亲看到了希望,所以,下定决心送姐姐去条件好的市区上学,姐姐所要做的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是不应该有所怨恨的,因为,她还能读书。但是,还是有着诸多的委屈在小小的心底一点一滴的积淀,沉默的至深处是一颗急欲长大远飞的心。
幼小的弟弟哭了,她急匆匆地放下作业本,还是慢了,弟弟的裤子一片尿湿。下地归来的母亲边为弟弟擦洗屁股边恨恨地说:“一边去!一边去!看着就来气,笨手笨脚的,怎么就生了一个你出来?……”她默无声息地拿着弟弟的湿裤子蹲在河边清洗,洗着洗着,鼻子就微微的酸,酸得眼睛发呛,眼泪一滴一滴的悄无声息地没入河水里,却是波澜不惊。
她恨恨地想着,让你骂,让你骂,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走得远远的,看你还能骂多久。铆足了一口气,如豆的灯火下,她赶着作业,作业本的封面她一笔一画地写着:寒门子弟,唯有奋斗。往往是深夜,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合上书本,总会看见冒着热气的一碗溏心蛋。她想着,明天可以热一热,给弟弟当早饭,将溏心蛋放回橱柜里,草草地喝下一碗稀饭充饥。
还是考上了高中,不是很好的学校,但也不算差。有人劝母亲,三个孩子都上学,哪里供养得起?除非有金山银山。她站在晒谷场上,认真地翻晒谷子,心却是忐忑不安的。母亲不语,照旧带着她下田地干活,活儿干慢了,照旧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其时,姐姐在省重点高中读高二,很少回来,往往是母亲隔一段时间寄钱过去。她偷偷地见过母亲写给姐姐的信,看到“好好学习,别饿了肚子,要吃饱穿暖。钱不够,家里寄……”少时的心涌起薄薄的苦、酸酸的涩,说不出、压不下,自始知道有一种滋味是嫉妒。也曾在黑夜的床上幼稚地想过,她是否是母亲抱养的?然后,自己摇头,在乡村,谁会抱养人家的女儿?又有谁会供人家的女儿念完小学与初中?想起那一碗从未尝过滋味的溏心蛋,她的心渐渐安定,在微微的暖意中睡去。
还是念了高中,一路下来,念到大学毕业。应了少时的愿望,在离家千里之外的都市,她努力地读书、努力地赚钱养活自己,很少回家。很多人说,从没见过她这般坚韧、能吃苦的女孩子。她笑,比起十一二岁的年龄,严冬里河岸上洗着衣裤,骄阳下割着稻麦,这又算得了什么?她有一本记事簿,清晰的记载着从初中开始读书所用的每一笔钱。
那一年,村边的枯井旁,她接过母亲给她的钱,即将去念高中,她说:“我会还给你们的。”坚定的语气,执著的表情。
母亲大怒:“还?你还得起吗你?生来就是赔钱货。快走快走,看着就心烦。”勃然大怒的语气,没有一丝温情的表情。
她攥紧手心里的纸币,沉默地转身向村外的世界走去,不曾回头。会还的,终有一天会加倍偿还的。
工作后,每一个月,她留下足够一个月的花销,也只是一两百块钱,其余的全部寄往老家,寄给母亲。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苦,但是,她甘之如饴,因为自由。
读博士生的姐姐来看她,说:“回去看看吧!爸爸妈妈都挺想你的。”她不语,只是笑,笑容里只有她感受出的苦涩与沧桑。想她?有什么好想的呢?她只是一株杂草,顽强地凭着一口气存活至今。
姐姐叹气,说:“妹妹,妈妈一直都说,你心里憋着一股子的气,怨她的偏心,恨她对你的苛刻。所以,你去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念大学;所以,你很少回家;所以,你大把大把的钱往家里寄,就是要还清所用的学费……”
她依旧不语,这么多年了,明摆着的事实,说来又有何用。
“当年,你上高中的学费是妈妈去省城的医院献血凑齐的。”
她倏忽瞪大了眼睛,嗫嚅:“不是的,不是的,爸爸不是寄钱回来了吗?”
姐姐摇头:“爸爸寄来的钱,妈妈早已分了几份,一份给我做了生活费与学费,一份给弟弟交学费,余下的还得寄给外公外婆,他们就妈妈一个女儿,需要妈妈寄钱给他们养老。”
她涩着嗓子,笑,说:“你的,弟弟的,外公外婆的……都是预备好的,都是在预想中的。我的,终究是意料之外的,终究是要让我心存愧疚的……”是的,终究是让她心存愧疚的,终究是如母亲所言,她是偿还不起的,再多的钱也是偿还不了的。
姐姐叹气,临走前说:“没有爱,哪来的恨?”
她没有恨,只是委屈,只是心上有根刺。为了怕刺痛,所以学会以坚硬的外核去掩饰脆弱的内心。
终于还是决心要回家了,却在购买礼物的途中被车子撞上,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足够她在病床上躺上一两个月了。
母亲还是赶来了,坐在病床前,依然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好骂:“死丫头,要不是你姐姐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就瞒着了?你怎么就不让人少省几个心啊你?生来就是让人生气的,还不如当初不养你……”
但是,按摩她腿部的动作却是轻柔的。她说:“不碍事的,躺个把月就好了。”
母亲不信,问完护士,又问医生,一遍又一遍:“我女儿的腿真的没问题吗?真的能和受伤前一模一样?”
她躺在病床上,静静地听着,心忽然间就热烘烘的。她想起了那些的深夜,那一碗热乎乎的溏心蛋,问道:“妈妈,溏心蛋是什么滋味?”
母亲给她倒茶的手明显的一颤,随后淡淡地说:“能有什么滋味?不就是一碗蛋茶吗?想吃了?赶明儿给你做一碗。”
“妈妈,你还气我吗?”
“气,怎么不气?自小就是一副不声不响的样子,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你呢?……”
“不是有姐姐吗?”及至今时今刻,她还是嫉妒的。她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渴望母爱,渴望温情的孩子。
母亲怔怔的,长长地叹一口气,幽幽地说:“三个孩子,妈妈是亏欠你了。总以为,你学习不中用,总得干地里的活儿拿手,将来也不至于饿肚子。那时,家里的状况,总得有个人给妈妈做帮手。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少了你,妈妈一个人也不会照应到家里家外的,你爸爸也不可能安心地在外面打工了。妈妈一忙起来,累了,就想撒脾气,身边也只有你,所以,你也没少受气……”
母女俩第一次有说有谈的,回味那些逝去的年岁,那些她曾不忍回味的少时。忽然间,她就明白了,如果没有母亲那时的“苛刻”,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她,稳定的工作、良好的学识修养、坚韧的个性。也许,穷其一生,她会是一个忙忙碌碌,奔走于田地间的普通农妇;或是一名工厂女工,没有学识,没有理想,只是碌碌无为地走过这一生。
回家修养一段时间后,她得回去上班了。走出村口老远,她回头,第一次回头,蓦然看见母亲站在高高的土堆上,向着她的方向张望。她想,也许,每一次她离家上学,母亲都曾如此遥遥的张望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只是,她从不曾回头,也不肯回头。
再后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自始明白,不管母爱以何种形式呈现,或许精致,或许粗糙,它的本质终究只是无穷尽的、无私的爱。
【原文】
“要君者[1],无上[2];非圣人者[3],无法;非孝者,无亲[4],此大乱之道[5]也。”
【译文】
“以暴力威胁君王的人,叫做目无君王;非难、反对圣人的人,叫做目无法纪;非难、反对孝行的人,叫做目无父母。这三种人,是造成天下大乱的根源。”
【注释】
[1]要:要挟,胁迫。
[2]无:目无,藐视。
[3]非:非议,诽谤。
[4]无亲:没有父母的存在。
[5]道:根源。
【解析】
威胁长官,是目无上司;藐视圣人,就是无法无天,嘲笑非难立身行道的孝的行为,则是没有父母的表现。这里所说的都是一个不孝的人的所作所为。而这些本应该是做人的最基本的常识。
典例阐幽
感恩报恩当及时
成方圆生于20世纪60年代,是那个年代家中比较少见的独生女。自小父母就把她当做儿子看待。尤其是父亲身体不大好的时候,十几岁的成方圆就承担了所有的家务,但她也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尽管那个时候自己还是需要照顾和呵护的年龄。
作为家中唯一的孩子,特殊的家庭环境使得成方圆很早就特别的懂事。在对父母的孝顺方面更是比其他同龄人都早了一步。15岁的时候,她就能一个人给母亲换好煤气罐。至今,拖着煤气罐磕磕绊绊上楼的样子她都历历在目。然这一切都是背着母亲做的,怕母亲知道心疼。当时,液化气站离成方圆家有好几站地远,她得一个人骑车到液化气站把煤气罐拖回来。重重的煤气罐挂在自行车一边,常常使成方圆幼小的躯体把握不住方向。一路上就这样跌跌撞撞、扭扭歪歪地回到了家门口。从车上把煤气罐费力地摘下来,还有二十几节楼梯要上。成方圆没有喊妈妈,她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母亲,女儿已经长大,可以帮她分担了。煤气罐和15岁的她体重相差无几,她一手紧紧抓住煤气罐的牙口,一手紧扶楼梯的把手,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走。走了三、四个台阶,小方圆就得依靠在栏杆上喘几口气,歇歇,然后再往上走。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成方圆的心里就别提多开心了,她自认为帮妈妈做了一件“大事”,小脸蛋因此憋得通红。母亲见此情形,一把把女儿搂在怀里,母女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成方圆的母亲在2007年因患白血病去世了。回想老人家住院的那段日子,成方圆心里涩涩的,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母亲在住院期间减少痛苦,尽量让母亲能够舒心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联系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寸步不离地在病床边陪伴母亲。连病房里的护士都说成方圆的母亲有福气,生了这么出息、懂事的女儿。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成方圆小时候是被一位她唤作“大大”的阿姨带大的。在成方圆幼小的内心,大大就像妈妈一样,是生命中最亲密的人。参加工作以后的成方圆更是找一切机会孝敬家住湖南的大大。有一次大大从北京回湖南老家,正赶上成方圆在湖南演出。她充分利用演出的间隙时间想方设法为大大联系了一辆从火车站到山区大大家的面包车陪大大回家。“母女俩”一路上有说有笑,开心得不得了。成方圆紧紧拉着大大的手,久久舍不得松开,大大欣慰而感动。
2009年中秋节,方圆还了自己多年来的一桩心事。她设法联系到了曾经教授自己二胡的两位老师,把老师全家聚在一起,过了一个特别有意义的团圆节。
母亲之歌
哥伦比亚最大的毒枭米斯特朗最近快气疯了。他有数批总价值上千万的冰毒在海关被缉毒警察一网打尽,不但使他损失了几名得力的干将,还失去了许多老主顾的信任。
毒品接连被查获,米斯特朗开始怀疑沿用了多年的运毒方式。米斯特朗的制毒工厂建在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岛,名义上它是一处专供富翁休闲的疗养胜地,实际上岛下是一座规模庞大的毒品基地。米斯特朗用渔船将制毒原料运到岛上,加工成冰毒后,再用渔船运往各地,销售给当地的贩毒黑帮。
以前米斯特朗会让手下将毒品塞进鱼肚,伪装一番后从海关蒙混过去。如今海关动用了先进的缉毒仪器,再用鱼肚藏毒,风险很大。于是,米斯特朗不惜血本,用潜艇直接躲过海上缉毒警察的缉毒快艇,在近海抛出装满冰毒的浮筒飘走了,三个月后才在一千海里外的海面被一艘捕鱼船捞了上来,米斯特朗的把戏也因此被揭穿了。后来米斯特朗尝试过用人体藏毒、把毒品溶入牛奶、制成假药片等方法运毒,效果都不好,损失更惨重。
眼见一批批毒品打了水漂,米斯特朗疼得心尖子都在颤抖,他忍不住冲手下大发雷霆:“你们这些饭桶,连一个好一点的办法都想不出来,脑袋让狗吃了。”
米斯特朗的手下一个个垂头丧气,一声不吭。这时米斯特朗的儿子敲门进来,向父亲推荐了一个叫艾德华的人。
“艾德华?他是干什么的?”米斯特朗压下火气问。儿子说:“他是个动物学教授,曾因走私罪被判了两年刑。”
米斯特朗不屑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不过是一个穷疯了的老学究。”但儿子告诉米斯特朗,可不要小看艾德华,他能用鸽子走私。他事先把走私品绑在鸽子身上,然后偷偷地放飞,这样鸽子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过边境,将走私品带到他指定的地点。由于从来没有人怀疑过鸽子身上还有玄机,他从中大捞了一笔,后来由于妻子的揭发,这才落入法网。
米斯特朗一听,大感兴趣,马上让人把艾德华带来。艾德华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儿,形象猥琐,一口黄牙,一双眯缝小眼射出贪婪的目光。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米斯特朗答应艾德华,只要他帮自己贩毒,每成功一次,就付给他毒资的百分之十作为酬劳。“可如果你失败了,不但一个子都捞不到,我还要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米斯特朗凶狠地说。
“放心,如果不是我老婆出卖我,我早已是亿万富翁了。”面对米斯特朗的威吓,艾德华不以为然。
按照原计划,米斯特朗要为艾德华购买一批脚力强劲的信鸽。可鸽子运来了,艾德华却皱着眉头说暂时不能用这些鸽子。米斯特朗问为什么,艾德华说:“鸽子飞行是靠地球磁场的引力指引方位的,因此它们记性很好,并且十分依赖自己的旧巢。你弄来的这些鸽子虽然品种优良,但没有经过训练,一旦放飞,它们不但不会听话,还会背叛我们,飞回自己的旧巢。”
米斯特朗忙问那该怎么办。艾德华说:“我要先训练它们半年,才能让它们乖乖听话。”半年?米斯特朗摇头说不行。他心里明白,那些已付了现金的买主正等得心急,别说半年,再有半个月不给他们送去毒品,他们就会翻脸不认人。米斯特朗命令艾德华十天内训好那些鸽子。
“十天?别开玩笑了。”艾德华摇着头说那不可能。米斯特朗阴沉着脸说:“不是开玩笑,十天之内不把货送出去,我完了,你的日子也别想好过。”艾德华考虑了半天,向米斯特朗提出可以用海鸥代替信鸽。他会在海鸥的中枢神经上植入一种遥控装置,十天之内保证把毒品安全送给买主。米斯特朗听后,马上命人去捉海鸥。果然,海鸥比信鸽听话,而且它们身上能绑更多更重的毒品,十天后买主满意地收了货。米斯特朗大喜过望,问艾德华怎么办到的。艾德华得意洋洋地说:“这全靠我设计的那套遥控装置。那些带有电磁脉冲的遥控装置,一旦植入海鸥的中枢神经,它们就得乖乖听我指挥,不然我一摁手里的遥控器,它们的身体就会剧烈疼痛,异常痛苦。因此就算我下令让它们自杀,它们也会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海里。”米斯特朗听后,拍案叫绝。
连续几次用海鸥送货成功后,米斯特朗的野心开始膨胀起来。他命令地下工厂夜以继日地生产毒品,他要把以前的损失尽快地赚回来。正当米斯特朗野心勃勃地想扩大工厂规模时,艾德华却跑来告诉他海鸥出现了异常情况。
米斯特朗来到海鸥笼前,只见那些海鸥毛发杂乱,双目赤红,在笼子里焦躁不安地乱扑腾,还不时发出凄惨的叫声。米斯特朗问:“这些畜生出了什么事?”艾德华说海鸥们到了产卵期,要飞回海岛上产卵,孵化后代,因此性情变得十分焦躁。米斯特朗不假思索地说:“我明天要运一批价值一亿的毒品,你必须让这些海鸥安静下来,乖乖地为我送货。等做完这了趟生意,就把它们全部杀掉,另换一批雄海鸥。”艾德华还想说什么,米斯特朗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海鸥们上路了。可不久,接货地点的人就打来电话,说海鸥今天格外不听话,只在天空盘旋尖叫,却不肯降落,他们无法取下毒品。那可是一亿美元的毒品呀!米斯特朗不敢怠慢,与艾德华一起坐快艇赶到了接货地点,果然发现海鸥们全部都盘旋在半空中,没有一只肯降落下来。“给我开枪打下来。”米斯特朗咆哮道。可枪声一响,海鸥们全都一惊而散。
米斯特朗急了,一把拽过艾德华说:“快把这些畜生给我弄回来,不然我宰了你。”艾德华手忙脚乱地摁动手里的遥控器。受到控制的海鸥又都飞了回来,可仍旧不肯降落。米斯特朗大怒,冲着艾德华吼道:“你不是说用遥控器可以让海鸥乖乖听话吗?”
艾德华无辜地辩解:“我说的全是真的。你看那些海鸥,虽然不肯降落,但它们的身体正在经受着折磨,可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如此坚强。”米斯特朗见那些海鸥痛苦地抽搐着。可他们为什么宁肯忍受巨大的痛苦,也不肯屈服呢?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片乌云,艾德华定睛一看,脸色都变了:“天啊!雌海鸥的惨叫引来了海鸥群。”不一会儿,遮天蔽日的海鸥拥了过来,围绕在米斯特朗一伙周围,向他们发起进攻。
米斯特朗与手下拔出枪,不停地射击,可数不清的海鸥怎么杀也杀不完。他们抱头鼠窜,但成千上万的海鸥堵住了他们的退路。不到十分钟这群人的身上、手臂上、脸上到处被海鸥啄得鲜血淋漓。米斯特朗惨叫着揪过吓傻了的艾德华,用劲力气大叫:“快,把这些海鸥赶走!”
可艾德华早已自顾不暇。很快米斯特朗便与手下瘫倒在海鸥的轮番攻击下。米斯特朗临死还喃喃自语:“想不到我……竟然输给了这些海鸥……”
艾德华的衣服被海鸥啄得七零八落,身上体无完肤。这时,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不禁用最后的声音说:“米斯特朗先生,我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怀了孕的……海鸥,就算你砍断它的翅膀,它也会义……义无反顾地飞回自己的巢穴……生育后代,我们输给的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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