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转角
清晨,走在这个小镇的老街上。看着这些古老的建筑,一扇扇欧式风格的小窗,它们穿越了多少流年,迎纳了多少清风明月。
小云雀的唧唧喳喳,它们躲藏在屋宇,在树梢,在我所看不见的地方,只交给我一支悠扬的歌。抬头,却见一只来不及飞走的,恰巧落在电线上。这是老街,还能看到电线杆。这条街差点不复存在。前几年在大面积拆迁时由于阻力较大,它被放弃,也得以保留。早晨到老街转角买早点,就在那个十字路口,突然怔住了:二十多年前,当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也跟着亲爱的奶奶走过这里。也是这样的场景,热腾腾的豆浆,刚起锅的油条,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甜蜜或芬芳。时光带着我飞奔行走。孩子和那时的我年龄相仿。
我又怎知,这就是我的家了。胡子在这里念过书,毕业后一直在这里,工作十八年了;我们在这里相知相识,牵手那么漫长的岁月;孩子在这里出生、学步、长大;在这里安置小家,住了整整十年了……这些都足以说明,这就是家了。却又时常感到恍惚和陌生。
十年了,我住在这里。曾经也想逃,逃得远远的。直到后来才发觉,无论走到哪里,都走不出自己的内心。晨光里走过的小镇老街,谁家门口的那畦韭菜,生长出新绿。不远处有我的悠悠古桥。心安处,是家。
2009.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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