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田锐生
唐大同
水,因峡口的狭窄的高岩的陡峭而汹涌,而激荡;
峰,因狂涛怒浪的呐喊而高矗,而巍峨,而雄奇。
摈弃了温柔娇媚,摈弃了小桥流水,春风杨柳,冲闯冲闯,开拓开拓,劈开一条通向江汉平原、通向大海的路,浩浩然,巍巍然,磅礴于中国大地之上。
我听见一种壮美的呼唤。
我看见一种凌云的高度。
是一个民族永恒的伟大在汹涌在激荡吗?
是一个民族永恒的庄严在崛起在升高吗?
我的情感、思维以致整个灵魂都在向上升华。
高峰的气势托起我的脚步、我的视线;
波涛的声威冲刷我的怯懦、我的卑微。
我也崛起了,矗立于乘风破浪的船头,矗立于乘风破浪的拼搏奋进之中……
我以压倒一切喧嚣、轰鸣的粗犷豪放高呼:
大江东去……
阳刚、壮美和力度,是唐大同作品一贯所追求的艺术风格,《夔门》当然也不例外。夔门是素有天堑之称的瞿塘峡中的一个著名峡谷,深狭的河道与两岸的悬崖峭壁,共同创造了它险峻雄奇的景观。诗人站立于乘风破浪的船头,滚滚狂涛撞开他感情的闸门,刀劈似的峭壁,提升了他的思绪,因而,《夔门》没有“序曲”的过渡,劈头便写“水”——“因峡口的狭窄和高岩的陡峭而汹涌,而激荡”;写“峰”——“因狂涛怒浪的呐喊而高矗、而巍峨,而雄奇”。作品的这前两句,便为整个作品定下了一个雄壮和高昂的基调,使读者一下子便进入了那种气势磅礴的境界之中,让我们为之而精神振奋、热血沸腾。
紧接着,诗人撑起想象的翅膀,去寻找这奇异的自然景观的象征意义,作品的主题也随之而丰富、而深化。滔滔江水流淌的是中华民族永恒的伟大,凌云的高岩象征着中华民族永恒的庄严。诗人作为这个伟大民族中的一员,顿时感到整个灵魂都在飞速的升华。隐藏在心灵角落里的怯懦和卑微被波涛的声威冲刷干净,一种民族自豪感被峻峰的气势高高托起。因此,诗人在作品的结尾处情不自禁地,“以压倒一切喧嚣、轰鸣的粗犷豪放高呼:大江东去”。是的,民族的崛起和腾飞之势正如这滔滔江水,是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
整个作品象一曲雄壮的乐章,开篇平空突兀,结尾高亢有力。江山——民族——自我,三个层次的递进自然和谐,显示出作者开阔的思路和博大的胸襟。作品的语言节奏铿然,富有力度,更增强了夺人的气势,同时也显示出诗人非同寻常的语言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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