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日落》鉴赏

作者： 张俊山

罗伯特·布莱

太阳正在下沉。这里，在松荫密织的湖岸上，蚊蚋懒洋洋地飞来飞去；苔藓赤裸裸的仿佛欲语。宁静降临在湖面上；此刻，湖水显得凝重而冷淡。极远处，群群的野鸭漂浮，象闭着的人眼；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划出的一条细细的银线，在粘乎乎的暮色里，向南岸徐徐地伸展过去。只有几只鸟儿，受了惊忧，向渐渐黑暗下去的土屋顶说着话；弱小的水草站立着，巴被遗弃；泥土正把大地的礼物送回她的中心。

(傅浩 译)

这是大自然在人类面前呈现的一幅宁静的画图。落日，暮霭，湖岸，松荫，灰暗的土屋，柔弱的水草，懒洋洋飞舞的蚊蚋，湖面漂浮的群群野鸭……此时此地，一切景物，彼此似相关又不相关，各自默默地存在着，共同组成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而在冥冥中，是否有一个上帝主宰和安排着这一切?

罗伯特·布莱是本世纪中叶在美国诗坛上颇有影响的“新超现实主义者”。他追求诗的“深度意象”，崇尚“潜意识”的表现，而排斥理性逻辑在诗创作中的作用。因此，他的诗具有神秘主义色彩。这篇《湖畔日落》正是在幽谧的意境中隐隐传送出诗人对神秘自然的感受。也许，当创作这个诗篇之际，诗人的心灵与那位冥冥中的上帝正在进行着不可言说的对话?

应当承认，诗人善于捕捉种种感觉。正因为这样，那“湖畔日落”景象才一一进入诗人的体验，化为一组若有暗示的意象而留在诗篇里。尽管它们可能不负载任何主体情思，但是这种无意识的纯粹现象却不乏美感。那么，人们不妨拿它作为诗人从大自然切取的一方画面，抱着恬适的心态去静静欣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