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吴元成
龙仔
我是吹响四季的笛手,脚在泥土之上,在城市、乡村和它们之间,我的笛音和我的微笑一样倾洒在知觉到的事物上,这种美妙的手段得心应手并深有来头儿。我混迹人群,同时远远躲着他们。我的赞歌听起来就象诅咒,深入情绪深处,制造一点伤痛。我不能说“不!”,因为它后面是黑暗的深渊,是我的听众预知灾难的音符。我的笛音就这样响起来。人群在道路上就这样动起来。在我的笛音里,飞鸟的翅膀更纯洁、更自由,蓝色的天空离花朵好近,离爱情更近,爱情离真诚更近,就象我的笛音来自我手掌紧挨着的内心。
真正的“笛手”
笛手,持笛之手,在空间和时间的邃道中强扬着它美妙的旋律和深入人心的个性。
作者说:“我是吹响四季的笛手”。吹笛的人是笛手,作家和诗人也是笛手。当年诗坛巨擘艾青从巴黎留学归来,有人称之为从欧罗巴归来的“笛手”。艾青吹奏着,年轻的诗人也歌唱着。龙仔创作十余年,卓然一家,既风流潇洒,又深沉精微。
面对自然,面对生活,面对无所不在的“美”,笛手用手指触摸,用口唇唤呼那“美”的、“真”的歌声。这声音来自自然,又归于自然。“我的笛音”覆盖“城市”、“乡村”和一切“知觉到的事物上”。诗人并不是简单地说“是”或“不”。因为他明白“我的赞歌听起来就像诅咒”。他并不是简单地“歌颂”或者“诅咒”。对事物独特的把握,对音乐独特的展现,个性也就孕育在其中。
“笛手”就是“敌手”,或者说不一定是“敌手”。笛手以一切不音乐的东西为敌,他把一切不音乐的东西排斥到音乐之外,他只吹奏合乎“律”的那种东西——这就是音乐,就是笛手存在的意义。同时,他也不一定就是“敌手”—一最浑厚、最智慧、最美的自然似乎又是难以靠模仿能够体味、能够获得的。这个时候的“笛手”仍然是也仅仅是“笛手”而已。
我欣赏这样的语言:“我的笛音就这样响起来。人群在道路上就这样动起来。”笛音如歌如舞,如泣如诉,源于内心,又抵达内心,并引起心灵的震荡。笛音响起来之后,也许一切仍归于平静,飞鸟还是飞鸟,蓝天还是蓝天,爱情还是爱情;也许就“动起来”,“人群”“动起来”,“飞鸟的翅膀更纯洁、更自由,蓝色的天空离花朵好近,离爱情更近”。为什么?
作者说:“笛音来自我手掌紧挨着的内心。”
因此说这种笛手才是真正的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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