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50年代在法国诞生的一个俱乐部式的、“反传统小说”流派。
新小说派的产生与两次大战后法国人的精神危机及各种哲学思潮有很大关系。人们心灵中残留着战败和被占领的痛苦、不满现实的悲观、对前途的忧虑、失去信仰等,致使他们渴望从传统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反映在文学上,对传统小说手法的摒弃和对现代主义手法的继承与发展,最终形成了“新小说派”。它在发展过程中,与子夜出版社的关系最密。该派作家的著作多在该社出版,且表现出极大的创新特色,评论界中有人把他们划分一派,称为“子夜派”。也正因为新小说派极力追求创新,艺术风格纷放异彩,评论界所给予的名称亦不统一,如“视觉派”、“写物派”、“观察派”、“反小说派”、“新现实主义”、“拒绝派”、“窥视派”、“摄影派”、“小说新潮”等,名目繁多,皆因没能充分概括该派的特色,名称始终未能固定。直至1971年,该派作家聚集巴黎色丽齐-拉-萨勒国际文化俱乐部进行创作回顾时,正式定名为“新小说派”。色丽齐-拉-萨勒聚会实际是一次“新小说”学术讨论会。会上自愿参加“新小说派”者共七人,他们是:罗布-格里耶*、萨洛特*、比托尔*、西蒙*、克洛德·奥里埃*、潘热*、让·里卡杜。
该派诞生之初并未能被人们接受。大出版社不接纳他们的作品,大部分报刊对它们持反对态度。象萨洛特的《趋向性》(1938)和《无名氏肖像》(1948)西蒙《作弊者》(1945)、贝克特*《穆尔菲》(1947)、罗布-格里耶《橡皮》(1953)等“新小说”作品几乎无人问津。1954年以后,新小说派9名作家的11部作品相继获得7项文学奖;与之创作原则相同的原样派的兴起,使队伍进一步扩大;读者群大增;各大报刊特辟“评论专栏”;大学开“新小说专题课”,等,新小说派已被人们承认为战后法国重要文学流派。其作家还频频被邀请出国讲学,冲破了国域的限制;重版和新作大量问世,终于进入了它的鼎盛时期。70年代以后,该派势头有所减弱。至1985年,西蒙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金,新小说派又有所繁荣。
新小说派理论家主要有,娜丽塔娅·萨洛特,主要著作为《怀疑的时代》(1956);罗布-格里耶有《未来小说的道路》(1956)、《自然。人道主义·悲剧》(1958)及《新小说论》(1963);让·里卡尔都有《一种新小说的理论》(1971)。该派理论是建立在极力反对传统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的基础之上的。他们认为,19世纪传统小说的创作方法已不能适应表达20世纪人们的思想感情和生活环境,特别是不能适应二次战后的现实。自巴尔扎克以来的法国小说就一直处于传统小说的统治之下,已经进入了死胡同,若不与传统文学的成规彻底决裂,就无法摆脱20世纪以来产生的小说危机。因此,他们反对虚构故事情节,而认为现实并不是以跌宕起伏的故事形式展现在人们面前,皆是琐琐屑屑,平平常常的,其线索零乱复杂。小说就是要按照其本来面貌去描写真实的生活,不能拔高或降低。他们还否定塑造人物形象,认为,“人物已经死亡了”,那种以人物为中心的时代已经成为过去,必须放弃对人物性格、外表和一切与其相关的附属品的描绘,使读者直接进入人物心理的现实。他们也拒绝心理分析,作者不能充当人物的诠释家,而要通过人物的眼睛不停地看所摄取的一切,使读者独自思考、分析,进行他们的“再创作”。他们还贬斥小说的社会意义,把小说看做为纯粹的艺术雕琢品,“使小说样式持续向前发展”,“新小说并不提出什么现成的意义”。作家唯一可能的职责就是文学”。他们主张写物,认为物比人重要,物独立于人之外,并取代人的地位。作家要对物做客观的、详尽的描述,勿写肉眼见不到的事物的内部,勿写人类的思想感情。小说有时还要成为“听觉小说”,用人物不停地说揭示其心灵深处的意识活动。小说还要“时空交错”,象玩七巧板一样是由读者完成它的组合工作,等等。
新小说派重要作家和代表作品主要有:娜塔丽娅·萨洛特和她的《无名氏肖像》(1948)、《马尔特罗》(1953)、《天文馆》*(1959)、《黄金果》*(1963),阿兰·罗布-格里耶和他的《橡皮》*(1953)、《窥视者》*(1955)、《嫉妒》*(1957)、《在迷宫里》(1959),克洛德·西蒙和他的《风》(1957)、《草》*(1958)、《佛兰德公路》(1960)、《豪华旅馆》(1962)、《法萨卢斯战役》(1969)、《三折画》*(1973)、《农事诗》(1981),玛格丽特·杜拉丝和她的《夏天晚上十点半》(1960),罗贝尔·潘热的《审讯》(1962),塞缪尔·贝克特也是早期作家之一,有《穆尔菲》(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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