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断想
一个接一个的朝代走了
战争的灰烬
落在烽燧、炮台、城墙上
匈奴撤离时
戈壁刮起一场罕见的北风
到后半夜
月光恨成一柄弯刀
不过那一场接一场的大雪
落在了边塞诗上。那些长安城的诗人
酒醉之后,就搬来边关的雪醒酒
现在,我们读到的雪
是唐朝的雪。雪还下着
雪的厚度
就是边塞诗的厚度
饥渴鹰饥渴了
就在低空盘桓
大风饥渴了,就把沙子抛到高空
马蹄饥渴了,就掏出戈壁厚厚的荒凉
鞭子饥渴了,就狠劲抽打烽燧上的孤独
在沙漠生活久了。牧人眼里足以装得下
半个内蒙,一个西夏
日暮·尕海暴雨过后。无数金币从天空洒下来
那些刚刚经受雷电惊吓的羊群
呆望日暮時分
尕海产下的一匹苍茫
落日向山头退去,给雄鹰腾出巨大的寂静
牧人抽了狠狠一鞭子
抽疼草原深处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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