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栋梁,我有说不完的话题,讲不尽的故事。
栋梁敬我若兄。我敬栋梁如师。
栋梁从小是个苦孩子,七岁时,曾在几个苹果的引诱下走了百里山路。即便在青少年时代,生活也是超乎想象的艰苦。在他衣食无忧时,颇有感触地说,那时候只要有面包,其余悲痛都能忍受。所以,对于他今天的成就来说,喻之“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最为贴切了。
栋梁是文学多面手,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皆有涉猎。他的诗如“英雄死在路上,美人眠于花下”,意蕴无穷,极富哲理,却也犀利得可怕。他不仅写小说,还写了上千首诗,多次刊发于《诗刊》,入选多种选本。他的散文也有很高的造诣。出版有《和木头说话》《人口手》,《和木头说话》入围鲁迅文学奖。散文名篇《生命的节日》,入选上海高中语文课本。他的传记文学更精准细腻,传神耐读,以至有商海富豪以每字2元的润笔请他立传。
当然,栋梁的创作主项还是小说。记得2000年,这一年,他在公开发行的文学刊物上就发表了28篇小说。他的小说先后荣获《北京文学》奖、“五个一”工程奖、《小说选刊奖》等奖项。他的文学成就早已名声远播,下面我想说说栋梁这个人。
栋梁是个对文学虔诚得几近痴迷的人。当年他从学校被选拔到灵武市委宣传部,做了副部长,2000年,因其瞩目的文学成就,某杂志社要调他去做副主编,同时,《宁夏日报》社也希望调他到报社工作。他毫不犹豫地舍官就文,去了《宁夏日报》社,做了普通记者。在名利得失面前,这是需要勇气和智慧的。后来他说,我之所以舍弃官职去做普通记者,还是因为我热爱文学创作。灵感来源于社会实践,记者可以广泛地深入生活,了解生活。也正因这段工作经历,他练就了一副“新闻眼”,提高了发现、把握新鲜事的敏锐性、敏感性,积淀了丰厚的创作素材,被评为“2014年中国好书”的长篇力作《上庄记》亦得益于此。
在写作态度上,栋梁是个老实人,他不喜欢那些哗众取宠的文字,视艺术的真实性为文学的最高要义。当年,他曾经写过一部中篇小说《蓝房子》,4万余言中包含诸多新鲜元素,有评论家指出这是一部带有意识流、先锋、新写实等手法的新试验小说,但后来栋梁对这些手法很不以为然,他将那些所谓的“新手法”喻为“炒豆子”,红豆子,绿豆子,炒来炒去还是那两粒豆子。著书立说还是要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做文章,不必故弄玄虚吓唬人,糊弄人。
栋梁心地善良,他常说,善良的行为使人的灵魂变得高尚。在文学圈中,他多次以善意的谎言鼓励迷惘中的文学写作者。有位作者因為模仿遭受了闲言碎语,他仗义执言,说即便是风格独树的作家,也并不是不模仿任何人。他也曾多次鼓励我,说我的和他的作品没有高低之分,并多次向他熟悉的编辑推荐我的小说。每想起他这些善意的谎言,心里充满了温暖,给我的创作增添信心和动力。
栋梁为人大气宽容,极富包容心。遇有误解、不公,总是一笑了之,从不争你高我低。他十分喜欢安徒生的一句话:“清白的良心是一个温柔的枕头。”做好自己心底就坦然了。他为人随和可亲,时常会说些令人捧腹大笑的段子,有他在场,总是欢声笑语。其实,我了解他为人处事的原则,这是“因他的人生严肅,所以他需要诙谐”。
栋梁低调洒脱,淡泊名利,很少参加那些出头露面的事。他曾说:“我们很少想到自己所拥有的,却总是想到自己所没有的。很少想到自己所得到的,却总是想到自己所失去的。人生意义的大小,在乎内心的体验,不必去争那些身外浮名。”
栋梁除了爱读书没有别的特别嗜好。空闲时,几乎手不释卷。中外名著、四书五经,乃至佛经药典,皆有涉猎,且时有心得,做了很多笔记,这在社会氛围浮躁的今天,是很难得的。所以,说了栋梁那么多的话,归根结底,栋梁是个读书人,他的所言所行,皆读书人本性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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