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美学研究·夸张
文艺创作的一种表现手法。作家艺术家为了强调和突出事物的某些特点,借助艺术想象从其性质、状态、数量或程度等方面进行夸大铺张,以更鲜明地揭示事物的本质特征,给人以更加深刻的印象。
夸张,往往是在“精言不能追其极”的情况下所采用的“壮言可以喻其真”的艺术手段,是增强作品形象性的重要途径。刘勰云:“言峻则嵩高极天”, “论狭则何不容舠”, “说多则子孙千亿”,“称少则民靡孑遗”, “可以发蕴而飞滞,披瞽而骇聋。”成功的艺术夸张,可以使事物某一方面的特征更鲜明;可以使社会生活的本质显现得更突出;可以把人的外貌和内心世界表现得更典型;还可以把自然界的景物描绘得更生动、更形象,更绰约多姿。例如《儒林外史》中对严监生临死时还舍不得灯里点两根灯草的夸张描写,《阿Q正传》里捉拿阿Q的夸张描写,以及古代诗歌诸如“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等夸张描写,都是典型例证。使用夸张手法,形象的外在形式同客观事实的某些方面不尽相符,但是通过变通性的艺术处理方式,其形象的夸张性变形却在特定情感和真实感受的支配下,在新的逻辑关系上成为一种活生生的艺术生命,并在更高的境界上达到了更真实的审美效果。
当然,艺术夸张不是无条件的,它必须植根于现实生活和历史真实的基础上,才具有认识和审美的价值。正如鲁迅所说: “漫画要使人一目了然,所以那最普通的方法是‘夸张’,但又不是胡闹。无缘无故的将所攻击或暴露的对象画作一头驴,恰如拍马家将所拍的对象做成一个神一样,是毫没有效果的,假如那对象其实并无驴气息或神气息。然而如果真有些驴气息,那就糟了,从此之后,越看越象,比读一本做得很厚的传记还明白。……所以漫画虽然有夸张,却还是要诚实。燕山雪花大如席,是夸张,但燕山究竟有雪花,就含着一点诚实在里面,使我们立刻知道燕山原来有这么冷。如果说广州雪花大如席,那可就变成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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