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艺美学要略·论著·《形而上学导言》
是柏格森概要地阐述自己的直觉主义哲学思想的一部著作。最初发表于1903年1月的《形而上学与道德》上,它的问世晚于《时间与自由意志》(1889) 《物质与记忆》(1896),而先于《创化论》 (1907),承上启下,是了解柏格森哲学思想发展脉络必读的关键性的一本书,已先后译成德、意、匈、波、瑞典、俄、英等国文字出版。解放前,商务印书馆曾出版过文言译本,书名为《形而上学序论》,1963年该馆又出版了新译本,并用现在的书名。
从本体论上说,柏格森认为唯一的“实在”就是生命之流。他称之为“意识的绵延”或“真正的时间”。柏格森说, “这种实在就是在时间中流动的我们自己的人格,也就是绵延的自我”,或者说是在“我的存在的深处”的一种“最齐一、最长久、最绵延的自我的东西”。这种生命之流是世间万物之源,宇宙间的一切存在(有机物或无机物,有生命的东西或无生命的东西)都是它派生的。这种实在处于一种绝对的、永恒的运动之中,“没有已造成的事物,只有正在创造的事物;没有自我保持的状态,只有正在变化的状态。静止从来就无非是表面的。或毋宁说是相对的东西”。如果运动一旦“静止”了,即便是生命之流的“坠落”和“逆转”,那时“物质”即产生。与这种本体论观点相联系,在认识论上,柏格森认为只有“直觉”才能把握生命之流,而理性和概念是僵死的、静止不变的,不可能认识永恒运动的生命之流,顶多只能提供“物体的阴影”。 “所谓直觉,就是一种理智的交融,这种交融使人们自己置身于对象之内,以便与其中独特的、从而是无法表达的东西相符合”,直觉“不用任何表达、复制或者符号肖象来把握实在。因此,形而上学就是一门不用符号的科学”。总之,柏格森的直觉是一种超乎人类理性、既不经过感性认识,也不经过理性认识的不可捉摸的神秘能力,只有运用这种直觉才能从内部把握生命之流。柏格森也把他的直觉主义贯彻于文学艺术之中。在谈到作家创造人物形象时,他强调作家一刹那间的同自己的主人翁本身同一,这时,他就“体验到一种单纯而不可分割的感受”,而“人物的言行举止之出自这种不可分割的感受,犹如涓涓不息的泉头”。这个人物形象是作家“一下子整个地把握到的”,而不是从外部感知到的,也不是用符号来表达的。因为“符号和观察点将置于他(人物)之外,它们所给予我的只是他与其他人物共同的东西,而不是属于他,并且仅仅属于他的东西”。他的结论是: “唯有与人物本身相合,才能给予我绝对的东西。”也即,只有通过直觉才能把握人物、创造人物。柏格森的直觉主义对西方现代美学非理性或反理性的思潮有深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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