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哲学思想的代表作之一,他在这一著作中第一次提出了儒家的“道统”学说。韩愈为了对抗佛教与道教的神学体系,认为儒家也有一个“道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这是说孟子以后道统便中断了,使佛老学说统治了人们的头脑。他认为他的历史使命就是恢复这个“道统”,把它发扬光大。实际上他制造这个“道统”的目的在于论证以孔孟为首的儒家学说才是封建社会的正统思想,企图用儒家思想来排斥佛道,在三教并行的唐朝争取儒家独尊的地位。
韩愈所提倡的“道统”,从内容上说,就是孔孟所讲的仁义道德。他说:“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博爱”就是“仁”,行为合乎等级秩序就是“义”,实现“仁”和“义”就是达到“道”的途径,内心具备“仁”和“义”的本性就是“德”。在他看来,讲“道”和“德”决不能离开“仁”和“义”,因为“仁”和“义”有确定的内容,而“道”和“德”却没有确定的内容,离开仁义讲道德,“道”和“德”就变成了坏东西。据此,他指出佛老学说之所以错误,就在于抛弃“仁”和“义”讲“道”和“德”,从而把“清净无为”看成是“道”和“德”的内容,结果走上了不要天下国家,毁灭伦理纲常的道路。
为了反驳佛道二教,韩愈在《原道》中又宣扬了“圣人立教”的观点。他依据《公羊春秋》的“夷华之辩”,把佛教宣布为“夷狄之教”,即野蛮人的宗教;把仁义道德宣布为“圣人之道”。认为“圣人之道”高于“夷狄之教”。推崇佛教,就是毁灭“圣人”所创造的人类文化的精华,把人变成禽兽。因此,他论证了人类文化的起源和封建制度的合理性。他说:“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以相生养之道。”做人民的“君”和“师”,驱除了禽兽,发明了衣物、食物、宫室、器具和医药,才使人类免于饥寒和天死;不仅如此,“圣人”又制订了礼乐刑政,创造了斗斛权衡和城郭甲兵,才使人类免于争夺,过上有秩序的生活。由此,他得出结论说:“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韩愈的这些论点,无非是说人类的物质文明、精神文化以及社会政治制度都是“圣人”创造出来的,“圣人”是人类的大救星,显然这是地主阶级英雄史观的一种表现形式。
韩愈在反对佛教的斗争中,大肆鼓吹“圣人”创造历史,其最终目的是用来维护门阀地主阶级对农民的专政,巩固封建等级制度。他说:“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民者,出粟米丝麻,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者也。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失其所以为臣;民不出粟米丝麻,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则诛。”在他看来,僧侣和道士都是不事生产的人,都犯了不养活君主的大罪,都应该处以极刑。韩愈的这些论点,就是企图依靠皇帝的权威来打击佛教与道教,但同时也充分暴露了官僚地主阶级剥削与压迫劳动人民的反动本质。
韩愈的道统说主要是为了与佛教的“祖统”相抗衡而提出来的,同时也是他唯心主义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他曾表示:“使其道由愈而粗传,虽灭死万万无恨”(《与孟尚书书》),企图使孔孟的唯心主义哲学永远成为统治,人民的思想工具,它表现了韩愈思想上的反动性。“道统说”对以后宋明理学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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