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青岛相逢父子情深 心里常有骄杨在
——毛泽东和次子毛岸青
毛岸青:1923—2007年。湖南长沙人,又名毛永寿。毛泽东与杨开慧的次子。杨开慧就义后,毛岸青与毛岸英一起到苏联学习。20世纪50年代后期到60年代初,毛岸青在大连疗养。1960年与邵华在大连结婚。
毛岸青
1957年,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毛岸青从苏联回到了北京。毛泽东看到了久别重逢的儿子,毛岸青看到了日思夜想的父亲,彼此的喜悦溢于言表。但是毛岸青的病却始终是毛泽东最为关心的重点。看到毛岸青清瘦、缺乏血色的脸庞,毛泽东的高兴劲又被担忧所取代了。
毛泽东对毛岸青说:“你的病没有医好,到青岛去住一住。”就这样,从苏联刚刚回国的毛岸青,和父亲经过短暂的亲密团聚,又只身一人来到了迷人的海滨城市青岛。
没有亲人的陪伴,没有朋友的关心,没有情人的爱护,疗养的生活是孤寂而无聊的。
7月的一天,李银桥意外地推开了毛岸青病房的门,毛岸青兴奋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我爸爸来了!”
“你爸爸找你去呢!”
这个喜讯来得突然,像有一股电流一样传遍了毛岸青的周身。
毛岸青终于看到了爸爸高大的身影,他兴奋地向爸爸奔过去:“爸爸!”
……
“爸爸,你说怪不怪,几十年没有见到妈妈,昨夜她来了,笑眯眯地说:‘孩子,我不能给你爸爸抄文章了,你要练好字给他抄啊!’”
毛岸青说着,眼睛不知不觉地湿润了。
毛泽东坐在椅子上,神色凄然,房间里忽然就静了下来。
毛泽东伸手从兜里摸出了一叠纸:“你看看,这是不久前我写的一首词。”
受到了儿子伤感情绪的影响,毛泽东的语调和平时也不太一样了,有一丝伤感,有几分平静。
《蝶恋花·答李淑一》,爸爸那熟悉的、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优美字体扑入了毛岸青的眼帘,他念着: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妈妈!”
长久以来存在心中的郁闷,还有多年积蓄在心中的思念,以及一个人独处的寂寞和悲痛,今天一下子都被释放出来了,毛岸青念着念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毛泽东脸孔也被岸青的哭声震动了,痉挛着,但是他强忍着没有使泪水流淌出来。他一支一支地吸着烟,默默无语,陷入欢乐和痛苦交织着的无限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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