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人的需要,还是自己的需要?
宋代王安石写过一个故事,说金溪县有个平民方仲永,他家世代从事耕田为业。仲永长到5岁时,从没见到过读书写字的工具。有一天,他忽然哭着要这些东西。父亲对此感到惊异,就近借来给他,仲永当即写了四句诗,并且自己题写上自己的名字。这首诗以奉养父母、团结同宗族的人为内容,他父亲把诗传给全乡的秀才观赏,秀才们赞叹不已。
从此,仲永父亲指定事物让他作诗,他能在片刻间完成一首诗,诗的文采和道理都有值观赏的地方。同县的人对仲永感到奇怪,渐渐以宾客的礼节来款待他的父亲,有人用钱财和礼物讨取仲永的诗。他的父亲贪图这些,每天强要仲永四处拜访同县的人,不让他学习。渐渐地,几年过去后,仲永的才华就这样荒废了,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王安石说了句“泯然众人矣”。
方仲永是一个天生的才子,如果加上后天的努力,一定能成为一个流传后世的诗人。可惜,大好前程就因为世俗的原因而耽误。而他的父亲可能就是悲剧的始作俑者。
父辈人总希望我们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的,所以他们给我们制定完美的生活轨迹,要我们像列车一样沿着轨迹行驶,即使轨迹不是我们想走的,即使我们停下来,他们也不觉得是轨迹的问题,他们认为是列车出现了问题,他们要开始修车了。
我们在父母制定的道路上一步步前行,有时明知这不符合自己的个性,但还是怕忤逆父母们的意愿,所以苦苦死撑着。其实,不管是父辈人还是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谁都决定不了谁的人生。子女决定不了父母的生活,父母也不能完全左右孩子的未来。
推而广之,我们在成功的道路上,有时候遇到难免会遇到挫折,甚至走上了死胡同,但因为各种面子,或者其他原因,忘记了自己的目标需要,一味地跟自己较劲。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忘了,成功是我们自己的需要,还是别人的需要。有句话叫“风物长宜放眼量”,我们看不到自己真正的需求,成功自然与我们遥遥无期。
有人说,21世纪是“自主选择”的世纪。著名的管理学家彼得·德鲁克指出:“信息时代取代了工业时代,这个世纪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技术或网络的革新,而是人类生存状况的重大改变。在这个里,人将拥有更多的选择,他们必须积极地管理自己。”进入了社会后,我们每个人必须自己决定自己的行业,自己的老师,自己的老板,自己的公司,创业还是加入公司,从政还是学商。每一天面临的都是选择。我们需要独立性、责任性、选择能力、判断力。一个人如果一味地迁就别人的观点和想法,等着别人帮他作决定或做事情,那他进入社会就算不被欺负,也不会被重视。
有记者问谷歌的创始人布林和佩奇,他们的成功应该归功于哪一所学校,他们并没有回答是斯坦福大学或密西根大学,而回答的是“蒙台梭利小学”,在那里,自由自在的学习,没有任何消极灌输的方式。在蒙台梭利教育的环境下,他们学会了“自己的事,自己负责,自己解决”。正是这样的积极教育方式赋予了他们鼓励尝试,积极自主,自我驱动的习惯,因而带来了他们的成功。
许多人天天嚷着要成功,但并没有多少人仔细想过究竟什么才是成功。也许有人一心想在《财富》杂志的富豪排行榜与成功花名册之间划上等号。因为大家都认为有钱就是成功,但他们也许忘了,“成功”里的“功”字自古就代表了“事业”、“功绩”,好像还没有哪朝哪代为它强加过“金钱”的意思。更何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成功的标准自然也该异彩纷呈才对。水泊梁山里英雄好汉们的成功是先过上几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快活日子,然后再体面地被朝廷招安,挣得个封妻荫子、有功名、有资历、退休了还有养老金可领的后半辈子;大观圆里袭人姐姐的成功是真有哪天佛祖保佑,自己一番“情切切”的软语温言可以让宝玉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尊重老师、孝敬父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在一个亲近自然的摄影师看来,成功也许不过是在一个寒冷的清晨幸运地捕捉到了麦草尖端一滴孤独而美丽的露珠;但在一个正宗“玉米”的眼中,恐怕再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冲上超女舞台和李宇春来个超级拥吻更有成功意味了……
俗话说,甲之蜂蜜乙之砒霜,别人眼中的成功不一定是你要的成功,你的需要在别人眼中可能不值得一提。
有人可能会说,像这样弱化成功标准、强调多元化成功的做法属于不折不扣的折中派,即便算不上混淆视听,也大抵有浑水摸鱼的意思在里面。也难怪,一元化的成功更容易理解也更容易把握,无论是规则的制定者、标准的卫护者还是缺少发言权的可怜的受教育者,大家都习惯于在惟一一个貌似权威、精密的成功标尺面前唯唯诺诺、按部就班。
英语中的“成功”——success这个词的原意不过是“结果、后果”的意思,就像我们说“完事儿”或“成了”那么简单、轻灵。看来,老外们的思路总是要自然和坦率一些:成功差不多就是做完了一件该做或想做的事情,它不意味着你可以由此无忧无虑地安享晚年,反之,不成功也不过是缺了些成事的契机或时运,它绝不等于你从此就再也没有了成功的机会;另一方面,一个人的成功在很多情况下也仅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是不是要把事情做完、做好,或许要取决于他一时一地的心情和兴趣,其他人没有必要越俎代庖似地对他指手画脚。与这种思路截然不同的是,中国人却总习惯于把成功和没完没了的国事、家事相连,《尚书·禹贡》中“禹锡玄圭,告厥成功”的“成功”就是一种“声教讫于四海”,家齐、国治、天下平的成功。
所以我们说,我们追求成功,一定要清楚是自己的需要,还是别人的需要。亚里士多德曾说过:“人生的最终价值,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在于生存。”在这个充满压力与竞争的社会里,我们虽然活得很艰苦,但觉醒与思考让我们成竹在胸!一次次思想的崛起,意志的淬火,是向光明人生迈进的助推器。在血与泪的教训中我们渐渐地懂得:拯救自己的只能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哪怕是菩萨再世、耶稣亲临,也不能帮助任何人摆脱窘境。做好自己,才能做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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