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调兵,诗意而旷达
初春二月,呼朋唤友,远登兀术山。
三四年前,曾经到此参加过一次笔会,笔会的全称叫“游兵山,逛煤城”。记得当时得了一个三等奖,然后在家乡的卧龙湖上开了奖。大约十年前,又到此地,拜访的是一位同窗,中间的一些细节却不愿记起,只记得是一次不太愉快的旅行,因为发现了原本不该发现的真相,所以急匆匆地离开。于我,它熟悉却陌生,中间又夹杂些许复杂的情绪。
还是那山,远远地看到兀术山顶的天鹅,一如十年前。十年,落落说:“左手是我过目不忘的萤火,右手是漫长的一个打坐。”我看天鹅却成鹅,有朋友纠正说是大雁,无论是天鹅还是大雁,都已和兀术山没什么关系,那不过是现代化的一种标志。而我们不过是在古代与现代之间的一次走失,一次诗意的走失。有时候要么不走,走的话就带着诗意。
我走上了兀术山。
不知哪一天,北宋时期的金兀术也走上了这座山。又惊又喜中,他一声长啸,他的战袍在点将台上随着朔风猎猎作响。这里西依绵绵燕山,东瞰浩瀚的辽北平原。他手持弯弓,意气风发,他志在必得的眼光扫过群山,虽然群山无语,但他大旗一挥,这里就该是一个建造辉煌的所在。
一场刀光剑影的厮杀开始了,调兵遣将中,宋徽宗、宋钦宗先后被囚禁在调兵山市锁龙沟村的一眼枯井里“坐井观天”。
于是历史又庄重地记下了一笔,调兵山也有了出处。历史历来嘈杂,我们只是安静的听众罢了。上山的路并不太陡,我们没有刻意去看记载那段历史的碑文。文化的精神不灭,留存的想来也不是因为刻意才保存到今天。
倒是山顶上的那些风车让我们欣喜若狂。多美的山色,多美的背景啊,雪和风车构成山的主调,我们在风车的童话王国里穿行,天那样蓝,心那样净,如果说我们不想欢呼的话,那才真的有些矫情。
明知终究还是要返回,返回那种喧嚣里。
也许这就是行走的魅力吧,多了一分粗野,多了一分豪放。每一个行走的人都是一个浪子,被记忆吸引而来,记忆里的影像或者斑驳,或者完整,无一例外地都虚掩着门,我们只需轻轻一推,便可缓缓进入,进入一种更纯粹、更彻底、更自由的精神世界中。
下山后,我们坐在兵城的回族饭馆里,一位诗友一边喝酒,一边讲述自己的诗作。他说起午夜画的白描,妻女外出旅游,留他一人在家,午夜睡不着,便起来喝酒,于是吟道:“小豆盘边拣,清流盏底调……”说得快意而豪放。说到高兴处,文友们一齐调侃,说那小豆的诗句不形象,小豆一定要桌下捡,凳下捡,或鞋坑中捡方才显得豆子小而饱满,于是满屋都是爽朗的笑声。
笑声里,我们沾染了诗意和旷达;笑声里,我们披了古人的气息,却不留下一声叹息。别了,雪色调兵,诗意而旷达,再看你,不知又是何年!
上一篇:铁岭联通,连通了我的爱情
下一篇:雪花那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