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葵花》咏葵花诗鉴赏
苏辙
葵花开已阑,结子压枝重。
长条困风雨,倒卧枕立垅。
忆初始放花,岌岌旌节耸。
得时能几时,狼藉成荒冗。
浮根不任雪,采剥收遗种。
未忍焚枯茎,积迭墙角拥。
苏辙这首咏葵花诗充满了对葵花的一片深情。葵花不同于蜀葵和黄蜀葵,亦称“朝阳花”“葵花”,菊科,一年生草木。茎直立,圆形多棱角,质硬被粗毛。叶通常互生,广卵形,两面粗糙。头状花序,单生于茎顶,具向光性,花序边缘生中性的黄色舌状花,不结实,花序中部的两性筒状花,能结实,瘦果矩卵形,果皮木质化,种子富含油脂,即俗称葵花籽。原产北美洲,我国栽培较广。苏辙所咏葵花即这种葵花。
“葵花开已阑,结子压枝重”是写葵花花期已过,结子压枝重,使枝干显得沉重。因结子充实,一旦风雨吹袭,长长的茎干在风雨中受困,就显得难以支持承受顶部结子的花盘的重压,最终“倒卧在丘栊。以上四句是写葵花后期结子情形。接着插叙葵花开花时情景:“忆初始放花,岌岌旌节耸。”想当初葵花刚开放时,好象古代使者所持符节,高高挺立。但这样高昂的时候毕竟是很短的,作者充满了一片感叹之情:“得时能几时,狼藉成荒冗。”不是很快就变得狼藉一片、荒凉杂乱了吗?面对葵花如此零落残败景象,作者觉得“浮根不任雪”,很难再经受冬雪的侵袭。便“采剥收遗种。”将葵花籽收集起来,算是对葵花的一种怀念。那么剩余的茎叶怎样处理未忍焚枯茎,积迭墙角拥。”也把它们堆放在墙角,不忍废弃不顾。苏辙对葵花的感情不是够深挚的吗?
严格说来,葵花虽有花字,作为观赏花卉,难以入选,但它也自有特点,尤其是朵朵向阳,随时日转向,故称向日葵。不少诗人往往就此立意寄托情思。如梅尧臣说:“此花生不背朝日,肯信众草能翳之?真似节旌思属国,向来零落谁能持。”金姚孝锡《蜀葵》说:“倾心知向日,布叶解承荫。空侧黄金盏,谁人与对斟?”清吕兆麟《蜀葵》:“倾阳曾有愿,莫认木芙蓉。”后二人所咏蜀葵与梅尧臣所咏葵花名虽不同,但在花心向阳这点上相一致,看来后世越来越将蜀葵、黄蜀葵、葵花视为一种花了,苏辙这首咏葵花的诗没有在向阳这点上发挥,而是就葵花花开时短,昂扬之际转瞬即逝,以至而成狼藉之状这点抒发感慨。感慨花开盛时与花开已阑时差别之大,表达了自己对客观事物的盛时难再、一去不复的叹惋之情。作者写他如何爱花及枝,甚至不忍心焚烧枯萎的枝干,因为他曾经支持了花盘,承受了重压。这里体现出来的一种惆怅难言的情绪还是显而易见的。全诗采用夹叙夹议,娓娓道来,通俗明白,更显得情真意切,令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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