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表示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原来只有四年,表示门卫叔叔食堂阿姨都有夫妻脸……”
初中的最后一节课,我们没有在数理化的卷子中挣扎,没有在咬文嚼字的文言文古诗中徘徊,也没有在压抑的环境中复习……
而是唱歌,只是唱歌,从开学激情高昂的《强军战歌》再到富有画面的《远走高飞》,还有励志的《苔》……
下课后,同桌摇摇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我,“咱们去转转校园吧!”“好,还有谁去?”我转向后面对后面的同学问道。“我”“还有我”
我们一号人向操场进发,看着柳树的枝条在风中飘扬,空荡荡的跑道上泛着金黄,艳阳高照下的孤寂……
“还记得我们曾经在这里挥洒过的汗水和流过的眼泪吗?”同桌用手指着远处的跑道。
“当然!那时候天天跑步,每天鞋里都是沙子,都可以足底按摩啦。”我笑着说。
“那时候可讨厌级主任了,每天两次八百一千,最害怕小班拿着计时器,对咱们说‘九五的,上跑道!’”另一个女生说。
“现在想想,真挺感谢他的,而且,也许,以后不再有了。”同桌发着感慨。
“是啊,以后不会再有了,咱们去那边吧。”我们告别跑道,走向小操场。
我们在这里有好多回忆,现在它空荡荡地伫立在这儿,像个播放器一样播放着,我们的过往曾经……
我们军训曾在这里唱“强军战歌”,体育课上曾在这里带篮球绕障碍,也曾在这里走过鸭子步……
“再见了,初中!”同桌跑到操场中央大声地喊,操场上空回荡着一串串回声,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下,都发觉我们早已红了眼眶,泪在打转,我们又都笑了,却透着苦涩与说不清的情绪。
“不要那么悲观嘛,又不是以后再也不见了!咱们要笑!笑着说再见……”
“今天是咱们101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提议不要再复习了!不要再看那些资料,不要再做那些题,咱们聊聊天?聊聊曾经,谈谈以后……说不定,十年过后,我们各在天涯海角呢,如何?”我提议。
“朕觉得此提议甚好,准了!可有异议?”“回陛下,臣觉得甚好。”哈哈哈,大家都被逗笑了。
“我想起来一首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一向文绉诌的语文课代表冷不丁说出一首古诗,惹得我们又是一笑不止。
“同学们,上课时间到了……”“糟了!”“完蛋,语文老师的课!”“跑!”一行人齐刷刷地往班里冲去。
“报告”“报告”门口清一色的女生。
“干嘛去了?这么晚回来?”语文老师面带怒色,
“我们,我们去转转校园,因为――以后说不定没有机会了。”
良久,语文老师缓慢的说:“是应该转转,回去吧”
不久,教室里又传来歌声,“当某天,再唱着这首歌,会在哪一个角落?”
“我们穿上西装,假装成长,照片挥霍……各奔东西,唏嘘不已”另一个班的歌声紧接而来。
歌声久久不散,一直飘荡在教室的上空,仿佛意味着歌声一落就标志着离别,也许“再见”也许“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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