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我现在已做的远比我所做过的一切都美好;我将获得的休息远比我所知道的一切都甜蜜。”
——《双城记》
以上那句深情的话便是我最喜欢的人物西德尔.卡尔顿出自先知之口的感情。
钟敲了三点。一大片语声唧唧哝哝;一大片面孔抬了起来;许多脚步从外围往里挤,人群往前涌动,有如潮水兴起。一切如闪电般消失。二十三。没错,第二十三个脑袋被提了起来。在卡尔顿那无怨无忧的脸上只有甜蜜的、光明的坚韧,没有别的。
他像悲剧《哈姆雷特》中的那位丹麦王子一样,一出场就带了一身忧郁,总是灰心、失望、冷漠、凄凉,从来没有笑过。可他却爱上了露西,又不愿去追求,他是担心自己“难免使她痛苦悲哀和悔恨,会玷污了她,辱没了她,拖着她一起堕落”,于是他把爱情隐藏在心里,痛苦时整夜绕着索霍街口徘徊。最后,他虽向露西表白了爱情,却又祝福她和达尔内幸福的婚姻,并向她保证随时可以为她或她所爱的人奉献自己的一切。
这句诺言终于还是要实现了,最后,他挺身而出,作了周密、巧妙的安排,因两人外貌相似,他为露西从监狱中换出达尔内,那就是他在露西昏迷后对她所说的“你所爱的生命”,他用自己并不健壮的身子作盾,抵挡了一种无人可以抵挡的横暴的力量,挽救了四条无辜的生命。当他的脑袋被提起时,不仅仅是实现了他的承诺那样简单,也表达和留下了他对露西深沉的爱。
徐志摩曾说过“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司马迁又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卡尔顿虽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完成了憾人心魄的壮举。他走了,却不曾作别亲爱的朋友,他走了,却不曾带走人们的祝福,但他带走了对露西最真挚的爱。
离歌作响,为纪念那些远去我们的人们;离歌嘹亮,为唤醒那沉睡不醒的灵魂。
卡尔顿曾反复咀嚼过《圣经》中的一句话——“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仰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仰我的人,必永远不死”。他是爱、勇敢与反对压迫的精灵,他将催促“一个美丽的城市和一个灿烂的民族从深渊里升起”。这从先知之口而出的希冀便是他赠予大家的最美离歌。
他的离开便是最最震撼的离歌,他将获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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