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道方《小城轶事》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韩道方

短篇小说。作者刘元举。最初发表于《作家》1987年第3期，后转载于《小说月报》1987年第5期。小说是由两个各自成篇的短篇构成的。《河上的白玻璃》讲的是“我”少时上学路上的事。上学路过一条河，“我”不喜走大桥，“喜欢踩那白玻璃样的薄冰”，常常掉到水里。有一次，“我”在浓雾中见到河边站了一排人向河心张望。“我”又在寻找带花纹的白玻璃，突然发现一个人蹲在河边撩拨水。“我”挤到前面看到一个脸上挺和善的人扒开冰，掬水浇三个赤身裸体的孩子，水很快在孩子身上结成了冰。后来听人们谈论说，那人是一个疯子，在监狱中他说自己杀了三个兔子。他把孩子当成了兔子。在“我”的梦中孩子和兔子变来变去，三只大白兔在河边踩着白玻璃发出悦耳的声音。三只白兔又变成了三个带红领巾的学生，那碎冰的声音又变成了上课铃声。小说情节有些荒诞，在荒诞中显示出深刻的悲剧意味。孩子被当作兔子杀死，旁边有许多看客。也许这些人都是疯子。《孩子和牛》写的是牛和孩子关于草秸的故事。在一个小镇的胶车修配厂的墙外，每头牛下都有一摊放在雪地上的草秸，而每一摊草的跟前都站着一个等待着扫牛吃剩下来的草的可怜孩子。牛有一副高贵的派头，它们灵巧地用舌头品味着草，孩子们讨好似地用扫帚将草聚拢，他们的脸上带着希冀、焦躁、怨忿，眼睛一刻也未离开牛和草秸。牛是胆怯和忍耐的，当孩子们将草扫进自己的麻袋时，它们没有什么不满，它喜欢这些孩子，但不会表达。这时一壮汉过来把孩子们连同装了草的麻袋都踢到牛鼻子底下。他突然发现一个小女孩虔诚地将草秸往牛嘴边拨弄，麻袋里一根草也没有。小女孩眼前的老牛用一种慈祥的目光盯着她。在她的心目中一直保存着动人的慈悲的牛外婆的传说。这是她的希望。壮汉将碎玉米秸全部装进女孩的麻袋里。小女孩看了看壮汉，最后还是将目光回到老牛的眼睛上，从老牛的眼里，她看到了自己。小说讲的并非单纯的童话，它是一种现实的寄托。现实的艰难，生活的贫困可怜，无法实现的美丽的幻想，人的善良的天性，都在作品中流露出来。《小城轶事》这两篇小说的故事并不十分具备现实的真实性，但其中笼罩着的悲凉、悲戚的情调却使作品增加了艺术真实性。小说语言舒缓、沉实，与作品的内容相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