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森《百合花》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王万森

短篇小说集。作者茹志鹃。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9月出版。本书共收十八个短篇小说，并有作者写的“后记”。《关大妈》、《妯娌》、《鱼圩边》、《黎明前的故事》、《新当选的团支书》、《百合花》、《高高的白杨树》、《澄河边上》、《如愿》、《春暖时节》、《里程》、《静静的产院》、《三走严庄》、《同志之间》、《阿舒》、《第二步》、《逝去的夜》这十七篇作品写在1954年至1962年，《回头卒》写于1963年。全部作品从内容上可分两类：一类是写以解放战争为主的战争年代的生活，一类是写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生活。其中《百合花》这篇小说是作者前期创作的代表作，《如愿》、《春暖时节》、《静静的产院》等艺术质量也较高。《如愿》描写五十多岁的何大妈参加里弄生产组第一次领到工资后引起的起伏心潮。首先是对旧社会往事的回忆：家庭接连遭遇不幸；为资本家劳动二十八天，却分文未得。接着是对解放后生活的回顾：幸福的晚年，不愿坐吃少做；参加集体劳动后，更使她感到幸福。二十五年前向儿子许下的“等发了工钱，妈妈给你买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的心愿，今天才如愿以偿。本篇以主人公深藏二十余年的心愿为线索，对何大妈的内心活动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描写。《春暖时节》里的静兰是一个安于平静生活的家庭妇女。她的丈夫却是满腔热忱地投身到生产建设之中。于是，静兰和丈夫在生活中产生了矛盾。本篇通过夫妻间的隔阂和疑虑消除的过程，表现了人物思想感情的变化。《静静的产院》中的谭婶婶是公社产院的第一代医生。她创建了这所公社产院。这里有三间房屋，五个床位，还有漂亮的设备。她学会了打针、产前检查以及抽血、缝线、拆线等技能。她为这一切感到自豪，也深感这一切来之不易。她曾到镇上医院学习新法接生，回来后宣传卫生科学，向旧接生婆展开斗争。在这场破旧立新的过程中她得到公社书记的支持，为产院作出过贡献。因此，她有了胜利的满足。女青年荷妹经过培训被派来产院，她提出“做土造自来水”，还让产妇“站在房里做操”。谭婶婶对这些做法感到不快。她去养鸡场为产妇领鸡蛋时看到正在那里工作的潘奶奶。潘奶奶曾是反对新法接生的旧接生婆。现在工作“一本正经”，“变得可亲可爱”。“她为潘奶奶高兴，但她又觉得不安”。她受到很大触动：“难道我就像三年前的潘奶奶?”她重新开始振作起来，竭力想“找一点事来忙一忙，跑一跑”。当彩弟难产时，她终于在荷妹的帮助下改变以往遇到难产就转院的作法，为彩弟施行和完成了手术。小说细致入微地描画了人物的心理变化，不仅刻画了谭婶婶由创业而产生满足、思想停滞到后来幡然猛醒的过程，而且揭示了社会环境对人物的推动作用。本书中的作品集中反映了茹志鹃前期创作的艺术风格。正如侯金镜所说，茹志鹃选择和描写的“常常是生活激流中的一朵浪花，社会主义建设大合奏里的一支插曲”。她往往把战斗生活的激烈场面和现实生活的尖锐冲突作为背景，描写矛盾冲突在人物内心深处所激起的感情波澜。她善于写平凡的事件和普通的人物，通过精心选择的细节表现人物的思想性格。文笔清新、俊逸、柔婉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