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岚《神女峰》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姜岚

抒情诗。作者舒婷。发表于《绿洲》1982年第1期。“神女峰”作为妇女贞节牌的象征，多少年来被人们歌颂和咏赞。而舒婷却对这一流传千年的神话传说作出了现代人的新的价值判断。透过神女峰，她看到了民族潜意识中那已成为惰性的封建伦理道德，看到了神的面纱遮盖下并非石头的心。诗人以独具的慧眼发现了以妇女和爱情为题材的诗篇中这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封建社会结束了，而封建意识仍然以自然塑像的形式奇迹般地残存在人们的头脑里，就是在八十年代的现代人中，也还有那瞻仰神女风采，挥动各色手帕的游客。然而，在麻木的游人中也有觉醒者，抒情主人公“谁”为游入的举动感到耻辱、痛心、目不忍睹。“是谁的手突然收回”，暗示出转折时期意识的觉醒和对传统的背叛。当游人四散离去，诗人仍独站船尾，在“高一声，低一声”的江涛中陷入了沉思的潮水之中。沿着洪流，诗人发现：“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这是诗人对人性复归的呼唤。诗人揭开了神的面纱，摧毁了“美丽的梦”，留下那个“美丽的忧伤”，将神还原成人。诗中寂静、悠远、情景交融的意境，纷繁流动的意象，诗人对潜意识的捕捉，现代意识的表现，使这首诗在艺术上独具一格，同时仍不失舒婷那典雅、清丽的风格。个性与时代性，形象与情感，知性与感性也在诗中得到了很好的统一。诗篇情真意切，感人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