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鲁侠《福地大西营(两题)》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周鲁侠

短篇小说。作者林希。发表于《人民文学》1987年第10期。小说的两题为《杏花娘和她的福姐》、《丑老汉》。杏花娘在营子里是品德欠优的人物。每当说起她，全营子的女人都恶凶凶地骂她为“拉野汉子的骚货”，因为她丈夫一去两年后，她竟然有了身孕。于是，每逢大西营地里不打粮、年中闹饥荒，都认为是她伤了这一方福地的风水。城里娃来营子里插队十数人，各家各户都被升为“知青点”，杏花娘因为“名声欠佳”而未得入选，心中极是不快。见了如花朵儿一般的城里娃符洁(杏花娘称其为福姐)以后，杏花娘产生了认干女儿的念头。但村干部早已嘱咐过城里娃们不要与杏花娘来往，而且在会上指桑骂槐：“不三不四的人莫去影响插队生。”城里娃因此对杏花娘敬而远之。一日“黑风”突然降临。全营子的人乱成一团，各人忙活各人。“黑风”刮起来了，有人想起忘记招呼正在地里干活的城里娃。全营子人都无动于衷，杏花娘不顾一切地向沙梁子上跑去。闯过狂暴的黑风，终于找到了惊惶失措的城里娃，杏花娘和他们一起，巧妙地躲过了黑风。黑风过后，城里娃忘记了杏花娘“品德不好，名声欠优”，忘记了村干部劝阻他们不要与杏花娘来往的话，热热闹闹地欢聚在一起。

丑老汉是全营子里出名的人物。他所以“丑”是因为：没有娶妻成家，历次运动没有好的表现，没有带头入过社、超过产，也没有带头呼过口号。他最大的能耐一是晒太阳，二是好忘事。因为“丑”，于是成了全营子人嘲弄、哄笑的对象。一日，一位女将军乘车来到营子里寻找一位四十年前曾冒着生命危险救过她的丑后生。当年的丑后生，就是今日的丑老汉。女将军寻人心切，丑老汉却并不言破。最后丑老汉竟来了一段令全营子人都刮目相看的见解：“我看这事就休提了。当年的丑后生救过你，倘他记着这件事，如今见你当了将军，他也就算没有白救下你来；你哩，让后生救下一条命，又追上队伍当兵打仗，让当年的老营子有了好日月，也就算对得起那救命的丑后生，为啥还非要认出那个人来?”于是，女将军失望而去，而丑老汉依旧晒着太阳，而且好不舒服。小说语言朴实、流畅，杏花娘和丑老汉两个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作者在写这两个人物时，运用了鲜明的对比手法。从外表看来，丑老汉真是“丑”极了，杏花娘也“品德不好，名声欠优”，但两个人都有着一颗美丽的心灵。这种外表与内心的强烈反差，使人物性格更加鲜明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