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道方《苦寒行》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韩道方

短篇小说。作者何士光。最初发表于《人民文学》1987年第4期。它的情节主要是围绕农村青年朱老大展开的。在城市收到朱二爷的信，得知朱老大出走了。“我”恍惚在什么地方碰到过朱老大。他就在近旁，面目各异，但神情相仿。老大是怎样的一个人?这又回到了当年在农村的日子里。倔强的老大突然间成了大人，他呆板得近乎痴呆。他不愿像父辈那样在困苦中挣扎一辈子，想摆脱却又别无出路。除了挑抬而外什么活都不会干。他成了懒汉，但他的服装却一步步时髦起来。他不安心这平凡的劳作，一心想寻找些意外的收获。“我”突然想起老大可以学赶车挣钱。“我”慷慨地为他作保借贷买了马车，还给他联系活路。老大春风得意，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他丝毫不顾惜老马的艰辛，木然地坐在车上，用力鞭打着衰竭的老马。他赊来新衣，格外神气起来，而且像他老子一样，成了茶馆里的常客。愚昧的老大自作主张断了活路，也不付银行的利息。“我”只得决定卖掉车马。但一切都晚了，马让人偷走了。朱二爷喜庆般地请了好些乡邻吃饱喝足后去寻马。这样出人头地的场面在他的一生中不多见。马没有找到，朱老大起初还躲着“我”，后来又依旧了，从来不提还贷的事。后来他因让供销社临时雇用收购烟叶又气派起来，忽然又因克扣农民和无法确定的行为而被拘留，不久又放了出来。回城里后，“我”在建筑工地上见到一个与他相仿的人，神情却完全不一样。“我”突然想，“我”也是从乡下来，“我”或许就是老大，想到这儿，心中不禁悚然。小说乍看是写农村改革，然而却别有深意。它不仅是描写朱老大一家的“全无心肝”，而且是作者用反思的眼光来审视我们民族的劣根性，来把握滞困我们民族的文化传统。小说的结尾富有透视力，它指出了一个让人几乎无法接受的残酷的事实，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老大的影子。这是我们民族起步前进的最大障碍。小说情节简单，人物形象也不多，却涵盖了农村生活中的许多方面，让人从中体味出深刻的内涵。小说语言简练、生动，冷峻、严谨，带有一种整体上的讽刺意味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