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英《苦斗》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郭建英

长篇小说。作者欧阳山。《苦斗》是长篇小说《一代风流》的第二卷(第一卷为《三家巷》)。广东人民出版社1962年出版；作家出版社1963年出版。《苦斗》主要描写了主人公周炳在大革命失败后“苦斗”的故事。在一个昏暗无光的早晨，周炳所坐的轮船驶进了上海，他迎着风雨毫无畏惧地站在甲板上，他自信到上海后马上就可以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但是，那穿白制服的外国人却十分粗暴地撞他，周炳气得涨红了脸。他到上海后在大表姐陈文英家当了家庭教师，算是找到了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周炳到上海的主要目的是寻找党的组织，找到金端、麦荣和哥哥周榕这样一些人，这是他“追逐的幻想”“心中的秘密”。在“华人与狗不准入内”的上海租界，尽管给他的自尊心以很大的打击，但他还是看见了一线天空。在“五卅惨案”发生一周年的忌日，上海工人举行了大游行，他在游行队伍中发现了他要寻找的麦荣。周炳想一步跨上去抱住他，可是一眨眼工夫，麦荣就被押进了囚车。这一线希望也转瞬熄灭了。周炳苦闷到了极点，但他仍然决心找党。一天，他忽然发现了金端，而金端身后已跟随着暗探，匆忙中两人只交谈了数语，从此金端便没有了音信。周炳在上海再也呆不下去了，就摆脱了大表姐的纠缠，回到了广州。周炳曾立过不找到党就不回家的誓言，他路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到了少年时曾在那放过牛的震南村，在一所小学校里落脚当了教员。他在震南村会见了少年时的朋友胡柳兄妹，也会见了广州起义时的伙伴陶华等。这群伙伴一直在外流落，为了生计，他们还受雇于李天民的试验农场。这年春天连续阴雨，农业试验场茅棚漏雨，工人生活十分痛苦，整个震南村弥漫着一种反抗情绪。这时有人提出“咱们该结个团体”。于是大家纷纷响应。关于这个团体的名称问题，有人提出“立他一个忠义堂”，有人提议干脆叫做共产党。周炳认为在座的除胡家兄妹，大家都是赤卫队员，应该重新打出这面红旗。于是大家齐声喝采。从此，震南村成立了第一赤卫队，周炳当了赤卫队的指导员。赤卫队成立后，加强了震南村穷苦百姓的团结，周炳时常给他们上课，提高其阶级觉悟。但周炳时刻不忘找党。这天，他又出发了，他要象大海捞针一样，把它捞上来。但是，他在各处找了半个多月，只好又带着一颗隐隐作痛的心回到了震南村。广州起义两周年的纪念日就要到了，胡柳缝制了一面大红旗。一针一线，她缝进了自己的理想，也缝进了对周炳的爱情。那天晚上，周炳站在红旗下面，给人们逐条解释他制定的广东工农民主政府的施政纲领。他们等待共产党一到就去夺取政权。正说着冼鉴等三个共产党员仿佛自天而降，给他们带来毛泽东在赣东南建立苏维埃政权进行土地革命的消息，使他们受到很大的鼓舞。胡柳缝制了一个绣包赠给周炳，上面绣着斧头镰刀。周炳在赤卫队中开展了捐献运动，因为他们不知哪一天就要改编为工农红军，不知哪一天就要攻打广州。周炳的少年朋友胡杏受尽了何守义的折磨已经奄奄一息，被送回震南村。弥留之际，要求周炳为她报仇，而周炳却认为自己的仇应该自己去报。这句话对于胡杏起了起死回生的作用。她的身体奇迹一般地康复起来，胡杏抛却了死念，在大海里洗去浑身的晦气，准备重新生活。震南村闹了天灾，整个革命形势也很阴暗，可是共产党员冯斗告诉周炳，要坚决进行阶级斗争，一直到武装暴动。恰巧震南村已有人饿死，于是周炳领导赤卫队发动了一场征粮运动，穷苦人纷纷来到南渡口，大家分着米，扛着米，讲着米。震南村的稽查队闻讯赶来，人们已经撤离。经过反复的寻找，周炳终于找到二哥周榕。已经十分成熟的周榕告诉他，最近工农红军已经攻占了长沙，如果湖南的工农民主政府巩固了，广东也不远了，现在必须把一切斗争转为政治斗争。周炳回到三家巷，会见了久别的父母，告诉他们他要与胡柳结婚了。而何家听说周炳回到了三家巷，要把他出卖给反动政府。周炳即刻回到震南村。何家听说胡杏已经康复，就由保安队保护着到震南村来抢胡杏。震南村的群众都来声援胡家，双方展开一场搏斗。保安队败下阵来。何家还不死心，又由一个军队中的特务班荷枪实弹前来镇压，左邻右舍听见胡杏的呼救，都抄起竹杠、扁担，一齐杀将过来。在一场撕杀中，胡柳中弹身亡，胡杏重又落入魔掌。周炳带着大家呼喊着“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的口号为胡柳送终。金端约周炳会面，但金端一直没有来，周炳又陷入焦急的等待中……。《苦斗》在广阔的背景下，深刻反映了大革命失败后革命和反革命的搏斗，集中地刻画了主人公周炳的形象，写了他的苦闷、愤懑、追求和斗争，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与语言的运用上仍保持了《三家巷》的艺术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