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柴珮珍
短篇小说。作者徐怀中。发表于《人民文学》1980年第1期,获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它以严峻的战争为背景,运用轻快活泼的笔调,塑造了六个女电话兵和一个男步话兵的英雄群像,揭示了新一代最可爱的人的精神风貌。九四一部队有线通信连女子总机班一共六名战士,人称“六姐妹”。对越自卫还击战打响了,她们剪了长发,跟妈妈挂了“长途”告别,随部队跨过红河,来到又高又陡的黄连山脉。三十斤的负荷,六姐妹没有一个掉队。部队刚驻下,一号首长就来电话,说与指挥部的联系断了,路曼和肖群秀立即出去查线,好不容易找到一棵木棉树可以架线,便不顾敌人火力,搭成人梯,但够不上,幸亏一位男步话兵帮了她们。几天以后,九四一的烈士遗体转送处来了一副担架,路曼认出正是那天帮他们架线的战士。他叫刘毛妹。听到这个名字,陶坷几乎叫出声来。她和刘毛妹从小住一个院,毛妹的爸爸刘伯伯被打成叛徒,他母亲为子女计,与丈夫断绝关系,刘伯伯含冤自杀。入伍到新兵团,两人又意外地见了面,但陶坷明显地感到刘毛妹变得陌生了,变得有些放荡不羁,他不讲军风纪,明亮光澈的眼睛变得朦胧冷漠,言语间带出一种半真半假的讥讽嘲弄人的味道。小陶劝他:“不能因为第一次飞翔遇到了乌云风暴,从此就怀疑有蓝天彩霞。”可他说:“请正视现实,不必用海市蜃楼里的绿洲,覆盖地上的沙漠。”但刘毛妹是个过硬的步话员,营里把他配给主攻连的突击排,在强攻时,副连长和正副排长都牺牲了,刘毛妹挺身而出,带领部队从侧面攻击占领了阵地。他受伤四十四处,在艰难地呼叫,报告胜利后,认真地整过自己的军容,闭上了眼睛。小陶读过刘毛妹写给妈妈的信,才真正了解了这位儿时的伙伴:临战之前,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军人的崇高职责,怀着对祖国、对人民的前途和命运的深沉思考,走上战场。越南当局竟敢肆无忌禅地欺侮十亿人口的中国,使他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你站在落后的地位上,也就是站在危险的地位上”。他为十年动乱中那些“倒在内部阴谋的残害中”的前辈而痛心,又为自己可能“倒在同敌人厮杀的战场上”而自豪。陶坷把信看了两遍。忽然又来了查线命令,陶坷带了两个新战士出发了。架好线后发现有女越军破坏,陶坷机智勇敢地把她抓获。回国后,六姐妹受到表扬。陶坷主动提出推迟自己入党时间,她觉得自己与刘毛妹相比相差太远,而党内缺少的是刘毛妹这样的人,“她希望自己成为一滴洁净的水。”这篇小说在军事题材的作品中独辟蹊径,别开生面。它主要写战场,又不限于写战场;着眼于今天,又回溯到昨天,从而在现实和历史的结合中,构成了作品生活画面的纵深感和广阔感。作者忠实于战争生活的原貌,忠实于人物性格本身的逻辑,给读者以强烈的真实感。作品通篇以九四一部队作战行动过程为线索,以六个女电话兵的活动为中心,述写不同时间、不同空间发生的一系列小故事,从中突现千姿百态的英雄,丰富多彩的战地生活。这篇小说的发表,曾被视为军事题材创作中的“一个爆炸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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