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昌龙《走廊》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尹昌龙

中篇小说。作者周大新。发表于《昆仑》1987年第3期。小说叙述了南疆前线我军341高地失守和收复的过程。我军某排坚守在341高地上，敌人以数倍的力量对我高地进行了疯狂的进攻。高地的增援被阻，联系中断，陷入了孤军作战的境地。高地遭到了敌人猛烈的炮击，战士们有的被炸断胳膊，有的被炸瞎眼睛，但还拚着性命坚守。由于敌我力量悬殊，341高地失守了。除了藩荪跳下山崖，其余全部壮烈牺牲。景凌耀的人生几乎没有什么坎坷，军事学院毕业以后，他当上了师长。不久前指挥的战斗中，他还取得了胜利。他自信341高地防御战肯定能够告捷。但事实粉碎了他的梦想。听到高地失守的消息以后，他又惊又气，他感到面子上受到一次沉重打击，他要挽回一切。他命令负责341高地的营长曹大栓不惜任何代价收回高地。蛮攻的愚昧导致了突击队员一批批地倒下，反击失利。战士们的生命被当成了无谓的牺牲，曹大栓恨得直想杀死景凌耀。景凌耀也从战士的血泊中猛醒过来，他感到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他真想以自己的死来向战士赎罪。他已经把生命置之度外了，他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侦察高地。副团长富厚一心想着自己的功名，在虚浮的记者程进介面前吹自己的成就。他想方设法掩盖341失守的消息，掩盖因为错误指挥而付出的鲜血和代价，他甚至答应从山崖下爬回来的藩荪带着重伤上战场，他卑鄙地想让最后一个人证消失。个体户青凤当初自杀的时候，是藩荪救了她的命。她活过来以后，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了。她在阵地前开了个商店，大发战争财，她把兑了水的酒卖给那些就要上前线的战士。藩荪住院后，她带着感恩之情一再上医院探望他、慰劳他，还带来了他喜欢看的几何书。藩荪在医院里不想再住下去了，他想参加341高地收复战。他要见到牺牲的战友，他要见到失守的高地。他偷偷地溜出了医院。在青凤的商店里，青凤的爹卖给他的是一瓶兑水的酒。他带着这酒要去祭奠牺牲的战友。青凤知情后，又悔疚，又伤心。营长曹大栓带领战士收复了高地。藩荪也爬着来到了牺牲的战友身边，他们长眠在一起了。胜利的消息传来了，副团长虽然因藩荪的死受到震颤，但马上又转向了祝捷会上的荣誉。营长曹大栓和师长景凌耀来到烈士陵园，对牺牲在341高地的战士深深默哀。藩荪的墓碑矗立着，上面刻着他还没有解开的那道几何题。小说通过高地失而复得的过程的叙述，展示了两种灵魂和两种胸怀。战士九宝、邹义、大龚、藩荪还有排长，英勇而赤诚，为祖国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副团长富厚自私自利，精心构筑自己的声誉，对战士的牺牲麻木不仁，这与曹大栓的耿直、坦荡和对战士深厚的爱形成鲜明的对比。师长景凌耀经历了灵魂和人格的裂变，精神得到了洗礼，他走向了他热爱的战士。小说中的藩荪，善良、纯朴，战争的残酷和战友的壮烈使他的软弱变得刚强起来，他以自己的生命实现了对战友的怀念。青凤的性格也有两次转折，她从多情善感转向麻木不仁，然后在藩荪的感召下，她的灵魂似乎又复苏了。小说在结构上以高地失而复得的过程为主线，但作者善于在情节中进行穿插和补充，使战场和军营成为人性展示的背景，在浓厚的战争气息和生活气息中暴露出人的灵魂世界。小说的语言质朴、凝重，充满感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