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鲁侠《鱼饵》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周鲁侠

短篇小说。作者张洁。发表于《天津文学》1988年第6期。一个天气奇热的夏天，来湖边垂钓的AB和到湖边体验因果报应的神秘的BA凑到了一起。年近六十的AB“并无幼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或类似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不幸”，但所谓的不顺当也如此面面俱到、如此普遍、如此常见地笼罩着他的日子。“脸上有一种荒地的萧瑟和认命的无奈”，很拿自己当回事，又很拿自己不当回事。是个很难归入哪一门类或哪一种颜色的人物。BA则“连走路的架势也如落荒的老狼，总怕陷入重围似地一路探头探脑，又一路缩头缩脑”。两人坐到一起后，AB极有耐心地垂钓。这时，他想到自己终于与他人一般无二地干着什么，心中便甚安慰。BA则在脑中飘浮着人生、回忆以及荒唐、浪漫的字眼。AB的鱼篓不断膨胀，塞满了指甲盖般大小似鱼非鱼的东西。AB的脾气、举止似乎与以前也不大一样了。BA却不能稳坐了：“对如此弱小而娇嫩的东西毫无怜惜之心的人是不是有些歹毒有些卑下呢?……无论如何一个人应具备起码的公共道德。”AB也进行反击：“有禁止在这湖里钓鱼的规定?”接着又从辩论变成了大打出手。两个人从下午打到黄昏，谁也没有住手。终于双双落水。临死前，AB还是向BA踢出了最后一脚。大大小小的似鱼非鱼的东西向他们游来，大口大口地吞食着。其中一条资格最老、阅历颇深的鱼非鱼说，这滋味比蚯蚓好多了……作者用一种调侃、细腻的笔触描写了AB与BA两人无所事事，萧瑟无奈、虚伪的心理世界，既有较大的讽刺意味而又不失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