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克勤是王汶石一九五六年的短篇小说《风雪之夜》中的主要人物。
他是我国北方农村的一个区委书记,因此,当地的干部、群众都亲切地称他为“区书”。区书出身很苦,自幼就失去了父母,是一个悲苦无靠的孤儿。他从小就去当学徒,后来“从一家皮坊偷跑出来,到洛川去参加革命”。解放后,在农业合作化运动中担任了区委书记。他联系群众、作风踏实、公而忘私、勤于职守,是党的优秀农村干部。作家以速写的笔法勾勒了区书严克勤在农业合作化运动中,怎样为带领农民群众奔社会主义而不辞辛劳地忙碌着,从而生动地刻划了他平凡而伟大的崇高形象。
在长期的工作实践中,严克勤养成了一种踏实负责、一丝不苟的严谨工作作风。他除了听取下级的工作汇报之外,更注重深入群众、实地调查摸底。就在那风雪交加的夜晚,当他还没有来得及和读者见面, “就在饲养室和一些人算了一个细账”,了解肥料的情况。因此,当社干部们为制订明年小麦亩产指标而谈及肥料问题时,生产委员王振家一时说不上来,而严克勤反倒一宗一项如数家珍。他根据自己所了解到的肥料等各方面的情况,提出了小麦亩产四百二十斤的指标。原先连三百六十斤都不同意,咬住“二百九就算到顶”的王振家这下反倒服了, “他把脑袋一拍大声说: ‘区书,我通了,四百二没问题!’”
“严克勤同志那种对事严格的作风,在全县的干部中是很有名的。”对新建农业社的验收工作是如此,对干部的要求更是严格,甚至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在全区,杨明远的工作做得最好,是区书最赏识的乡支书。然而,被“赞扬的时候很少,批评起来却毫无保留”。就连杨明远在三级干部会议上的发言稿,他也“从内容到分段,以至文法和标点”逐一加以批评,然后再帮助“他一起研究,逐句修改”,害得杨明远出了好几身汗。但杨明远却感激地说:“克得好,如果他这几年克得不紧呀,今天这样的工作局面,我就没法应付下来。”严克勤不光这样严格地要求干部,而且还及时指示工作的重点和方法。他对杨明远说: “首先还是要抓好农业社的政治工作。”抓生产“就要抓计划,抓指标,哪个社计划订得不好,支部就不批准;订好了,就严格检查执行的情况”。 “完不成计划,说啥也不行!”
严克勤又是一个为党的事业而忘我工作的优秀干部。他“常常工作到深夜,伏在办公桌上就睡着了”。因此,一九四九年缝的一条被子,直至现在还是崭新的,因为“他用被子的时候不多”。县委会议一直开到晚上九点才结束,区书满可以住在县上不回来,可是他不安心,除夕之夜仍然“说服”了在县医院工作的妻子,冒着刺骨的风雪回到了乡村。就在回来之前,他已经给副区书打了电话,商量明天召开全区干部会议的事情。他从县上回来也没回区里而是先跑老社,又走新社,了解新老农业社干部的思想和生产计划情况,为明天的干部会议作准备。他之所以这样马不停蹄地工作,是因为他深深地懂得,作为党的干部,做任何事情都“要思考在前,动作在前,要走在前面”,如果不抓紧工作,那么“‘时间’就要‘脱销’了”。
严克勤的工作自然是很辛苦的。然而,他却以苦为乐,以苦为荣。你看他在风雪交加的夜晚从县上回来几乎冻成了一个雪人,但他一进屋就风趣地和杨明远开起玩笑来。接着又愉快地说起他冒雪夜行的感受: “雪真美呀!走在路上,密密层层的大雪包着你,团团急转。你简直觉得是掉在风雪的漩涡里了,永远泅不出去了。”话语之间表露出一种崇高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小说采用多种艺术手法刻划严克勤的形象,比较突出的首先是人物间衬托、补充的手法。在严克勤出场之前,作家把主要笔墨放在对乡支书杨明远的刻划上,描写他办事如何认真细致,描写他怎样废寝忘食地忘我工作,紧接着作家巧妙地将笔锋一转,通过县委组织部长的嘴说: “杨明远这几年进步很快,他完全学着他们区委书记的样子,认真、顽强、钻劲儿大。”这就把对杨明远的描写自然地落实到了对严克勤性格的刻划上。在有限的篇幅里作家不可能面面俱到地去描写严克勤,显然,杨明远形象是作为严克勤形象的衬托和补充而精心设计的。
其次是环境烘托手法的巧妙运用。在严克勤将要出场之前,作家着力渲染了风雪之夜的恶劣环境:狂风在怒号,它折裂着树木,翻卷着雪浪,在街巷中,在田野里急驶猛冲, “仿佛要在瞬息之间把整个村庄毁掉似的”。然而,就在这样的夜晚,人们发现旷野的远处闪着一条手电的光带,同时又传来了悠然自得的歌声。这是谁呢?杨明远首先想到: “会不会是区书呢?”过不多久,帘下凛凛然屹立着一个雪人。他不是别人,正是区书记严克勤。在这里,作家的写景是为了写人。严克勤为农村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艰苦奋斗、忘我工作的精神通过环境的烘托,得到了生动有力的表现。
当他和杨明远等人研究完工作,已是鸡叫三遍的时候,但他根本顾不上休息,又急着踏上了回区里的路。他的身影转眼就被风雪所掩没。然而,他的形象却愈来愈高大、愈来愈放射出夺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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