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果詩社第一集序》原文与赏析
黃偉伯一九四七
《碩果詩社第一集序》古诗句出处:黃偉伯(一八七二~一九五五),名棣華,字偉伯,室號知稼穡齋,廣東新會人。清光緒二十九年舉人。工書善畫。後在港創辦碩果社。著有塞外聞見錄、遼東浪跡記、負暄山館詞鈔等。
蟄居香海凡十餘年,恆與朋輩唱酬為樂。惟自天風社解散,而後雅會不常,詩聲久輟。一日謝焜彝、馮漸逵二君同過敝廬,入門即曰:「艱困韶光,何以遣此?」余曰:「排遣之方,莫如重結詩社。」二君韙之。余遂披衣而出,偕二君往訪伍憲子,以組社事告之。憲子首肯者再,又介其戚陳介行入社。越日,假憲子寓齋為首次雅集之所。因時局之不靖,詞客之雲散,蒞會者寥若晨星,爰以「碩果」二字名社,非自矜也,蓋有感也。
兩月以後,乃得沈仲節欣然參加。再歷數月而寇氛告靖,招量行、李鳳坡先後歸自濠鏡、曲江。舊雨重逢,聯翩蒞社,詩友已達八人矣。繼而諸友互相作介,又不期而集者,凡十餘人,遂有今時之盛況。
余因之而重有感矣。夫詩者,言志之作也。曰辭、曰賦、曰倚聲、曰詩鐘,則又詩之支流餘裔,遞嬗而演變者也。除鐘句為消閒之具外,餘則莫非有觸而發。其為言志者一也。苟有是志焉,得人人而道之,故形之於詩,託之於吟詠,乃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有不期然而然者。豈非心靈之感召,出於天性之自然者耶?孔子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夫詩社者,用群之義,以文會友者也?群之所在,而興觀與怨,隨之而發。其有所作,則遭時之隆替,學術之高下,後人皆得而覘之。蓋各達其言,各歌其事,不能自掩,亦不自知其工拙也。
今屆五十期矣,詩稿之叢積旣久,同人之行蹤靡定。因與社友醵資付梓,以志香江一島遭時喪亂,朋儕萍聚之緣。所謂自鳴天籟,不擇好音,豈欲與海內詞宗較一日之短長也哉?民國三十六年中秋日,順德黃偉伯序於九龍塘。
《碩果詩社第一集序》古诗句出处:集評
《碩果詩社第一集序》古诗句出处:【陳永正】 碩果一社,維繫香江風雅一脈數十年,芳菲未沫,先生開創之功不可沒。當今大陸詩社,多如牛毛,誰能眞識用群會友之義哉。【張解民】 不勝家國之痛,詩社諸君子非徒舞文弄墨也。天不絕斯文,留餘地保存文脈。「碩果」之名,感良深。【黃坤堯】 本文敘述香港碩果社之緣起,戰時喪亂,坐困愁城,結社遣興,抒情言志。文中闡發詩教興觀群怨之說,尤重用群之義,所論「群之所在,而興觀與怨,隨之而發」,反映時代共感,人心趨向,體會尤爲深切。【虞廷】 嚶鳴求友,自古已然。詩人而不群,非眞詩人也。賴此僅存之碩果,詩教乃得以存續於亂世,弘揚於香江,功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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