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物,愚者真,智者伪；愚者完,智者丧。无论人,即乌之反哺,雉之耿介,鸤鸠均平专一,雎鸠和而不流,雁之贞静自守,驺虞之仁,獬豸之秉正嫉邪,何尝有矫伪哉?人亦然,人之全其天者皆非智巧者也。才智巧则其天漓矣,漓则其天可夺。惟愚者之天不可夺,故求道真,当求之愚；求不二心之臣以任天下事,亦当求之愚。夫愚者何尝不智哉?愚者之智,纯正专一之智也。

【名句】夫物，愚者真，智者伪；愚者完，智者丧。无论人，即乌之反哺^①，雉之耿介，鸤鸠均平专一，雎鸠和而不流，雁之贞静自守，驺虞之仁，獬豸之秉正嫉邪，何尝有矫伪哉?人亦然，人之全其天者皆非智巧者也。才智巧则其天漓矣，漓则其天可夺。惟愚者之天不可夺，故求道真，当求之愚；求不二心之臣以任天下事，亦当求之愚。夫愚者何尝不智哉?愚者之智，纯正专一之智也。

【译文】那些生物，愚蠢的真诚，聪明的虚伪;愚蠢的能保全自己，聪明的容易丧失生命。不要说人类，即使乌鸦的反哺，野雉的耿介，鸠的均平专上，雎鸠的和而不流，大雁的贞静自守，驺虞的仁爱，獬豸的秉正嫉邪，何尝是掩饰真情伪装出来的呢?人也是这样，人能够保持其天性的都不是智巧之人。刚一运用智巧就离开了天性，离开了天性，先天具有的善性就会改变。只有愚者的善性不会改变，所以真心求道应当向那些愚者去学习;寻求那些没有二心的大臣来担当天下的大事，也应当寻求愚者。那些愚者何尝没有智慧?愚者的智慧，是纯正专一的智慧。

注释

【注释】①“鸟之反哺”数句:此数句专讲鸟兽之德。吕坤曾著《无如》,有《兽类》、《禽类》卷,专讲各种禽兽类的德行。云:“兽四足而走,在地成形,五脏六腑,耳目口鼻,有肖人者,其性情视人犹近。鸟林栖而天行,性情益远于人矣。然而五常百行,或得其一焉者,今古称之。如凤之为瑞,鹤之为清,慈乌之母子,鸿雁之夫妇,雉之耿介,鹭之修洁,鸤鸠之专一纯朴,皆德鸟也。”又云:“天之生人,最为灵秀。至于兽,则称蠢矣。嗟嗟,言何容易哉!龙神兽,麟瑞兽,鹰直兽,驺虞仁兽,狻猊无畏兽,此兽中贤圣也。”